【春風在堂】賈至恨春惹愁

簡文志 |2013.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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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至(?-772),字幼鄰、幼幾,河南洛陽人。父賈曾撰玄宗受命冊文,與蘇晉同掌制誥,時號蘇賈。五代十國《才調集》選賈曾詩〈有所思〉,此詩乃抄襲劉希夷名作〈代悲白頭吟〉「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賈曾竄改數字以為己詩。

賈至官校書郎、單父尉、中書舍人,唐大曆初年封信都縣伯,後封京兆尹。將軍王去榮誅殺縣令,肅宗惜才下詔免死,賈至親諫,反對赦放王去榮,遭貶岳州司馬,終官右散騎常侍,卒諡曰文,贈禮部尚書。

安史亂後,隨玄宗幸蜀,撰傳位冊文,玄宗譽:「兩朝盛典出卿家父子手,可謂繼美」(《新唐書.賈至傳》),時譽「歷歷如西漢時文」(李舟〈獨孤常州集序〉);皇甫湜〈諭業〉云:「賈常侍之文,如高冠華簪,曳裾鳴玉,立於廊廟,非法不言,可以望為羽儀,資以道義。」以其風格典美華瞻。

賈至有〈早朝大明宮呈兩省僚友〉:「劍佩聲隨玉墀步,衣冠身惹御爐香。共沐恩波鳳池裡,朝朝染翰侍君王。」

唐肅宗至德二年,廣平王李傲率朔方、安西、回紇、南蠻、大食二十萬兵收克長安,定安祿山亂。肅宗還居大明宮,改元乾元。中書舍人賈至以詩讚唐祚綿延,並呈門下省與中書省。

時杜甫官門下省左拾遺,岑參官中書省右補闕,王維官給事中,因任安祿山官而赦降太子中允,杜甫、岑彥、王維皆唱和該詩,如王維〈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之作〉:「日色才臨仙掌動,香煙欲傍袞龍浮。朝罷須裁五色詔,佩聲歸到鳳池頭」;杜甫美稱賈至詩「雄筆映千古」(〈別唐十五誡因寄禮部賈侍郎〉)。

見〈春思〉:「草色青青柳色黃,桃花歷亂李花香。東風不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長。」此詩以春景怨洩流愁客恨,草色逢春,柳葉崔華,自然界生趣盎然。嫣紅桃花與杏白李花競相氳迷花氣,花枝亂綻,春景冶融,喧嘩繽紛。春景反襯惆悵溢懷爬腮,轉怨東風不生解愁拂亂,更嘆滿春縴引長恨,愁上添愁。

詩人不以愁恨來自個人遭遇,反怒東風春日,以其愁緒難解,愁思於心,愁源難尋,唯有在時間中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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