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諾亞方舟 為種子蓋末日保險庫

李碧華 |2013.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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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在種子消失前收集起來,儲存於種子銀行而設個保險庫,這是現代版的諾亞方舟任務。五月二十二日「國際生物多樣性日」來臨之前,世界頂尖植物種原學者近期已同意一項金額一億九百萬美元的強化全球規模最大的農作物種子銀行計畫,全球農作物多樣性信托基金將協助把七十多萬個農作物樣本,安全地儲存在從菲律賓到比利時的十一個基因銀行裡。另外,基金也將允許把更多的種子基因組成資訊公布在網際網路上,以便複製更多的種子。

戰爭、洪水、火災和瘟疫都曾令某些物種滅絕,人類又不斷大舉開發旗幟,有些物種在還來不及「誕生」就消失了。物種的消失,短時間或許看不出有什麼影響,但它終究對地球的生態系造成了傷口,誰也不知道,大自然是否還承受得住?在行政院農委會農業試驗所種原組組長黃勝忠看來,「末日種子庫的建造,好比家長為小朋友買保險,是為將來可能發生的急難做準備。」

全球現今有一千七百座保險庫長期儲存植物種子,保存種子的溫度約攝氏零下二十度,濕度約百分之二十。第一間保險庫是俄羅斯科學家尼科萊‧瓦維洛夫早在二十世紀就率先建立,他足跡踏遍五大洲,收集罕見糧食品種和野生穀類的種子,從而保住能夠產生抗病蟲害、承受極端氣候條件等良好效果的作物基因。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教授李家維舉例,廿世紀初中國大陸大連市轄的「普蘭店市」曾經發現一千兩百年前的古蓮子,它在土裡乾乾癟癟的,但是還能開花。

這個蓮花種子只是「一直睡,叫它起來就發芽了。」讓種子「發芽」或「開花」的技術程度有些差距,目前要讓睡三百年的蓮花種子開花沒什麼問題,但若它「睡得更久」一點就有可能失敗。李家維指出,「熱」對植物的種子影響很大,因為氣溫溫暖、微生物活動旺盛,可能會破壞植物種子表皮。熱帶植物的種子含水多,倘若種子保存環境不佳,讓它失水過多,就有可能會死亡;但如果是溫帶、寒帶植物的種子,就可以在乾燥、低溫環境保存很久。

目前是「辜嚴倬雲熱帶植物保種中心」執行長的他說,繁殖保育物種可以降低保存風險,也讓大眾有親近它們的可能。「不必花很多經費,也可以做世界級的重要事情。」李家維說,熱帶植物保種計畫從零開始,數年後,或許下一個世界第一,將再次在台灣發生。


台灣也讚

躋身全球前十大植物園


屏東縣高樹鄉「辜嚴倬雲熱帶植物保種中心」是全台灣首度以熱帶植物為收藏目標的植物庫,目前收容了四萬六千種植物,擁有近兩萬種、五萬株瀕臨絕種的熱帶植物,躋身全球前十大植物園。台北花博會就曾商借五百種植物展出,現在也有千種植物在「未來館」的延展中出現。

以「辜嚴倬雲」來命名熱帶植物保種中心,可知幕後的主導者必是近親,有紀念的意義。沒錯,其子台泥集團董事長辜成允為推動「熱帶植物保種」計畫,邀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教授李家維擔任執行長。

李家維說,照顧稀有植物總要特別費心。習慣在野外生活的植物,是否能適應溫室的條件是一大挑戰。不同的植物對於溼度、水分的需求也有所差異,光是蘭花就不一而別,像是高懸空中的氣生蘭、著生在蛇木的附生蘭、種在土壤中的地生蘭,員工可提供不同的照顧方式,給植物最適合適地的環境,根據反應而隨時調整。

台灣號稱蕨類王國,保種中心收藏了原生種,希望有系統的永續收藏,在愈來愈多棲地開發的問題下,能對環境較為敏感的蕨類處理生存的危機。以物種受威脅的程度,保種中心排定蒐集順序是蘭科、鳳梨科、蕨類、山茶科、食蟲植物等,以主題形式來收藏,所孕育的苗木還可作為科學研究,減少植物野外採集的壓力。


秘密基地

冰凍的伊甸園


挪威重視環保,加上擁有氣候寒冷的自然條件,有利於種原儲存。保存種子的要件就是低溫乾燥,溫度每降低攝氏一度,種子的生命可延長六年;種子乾燥後失去水分,酵素會停止作用無法催芽,使得種子繼續維持生命,等到從冷凍庫中取出,種子就會「甦醒」,可以再播種。

聯合國糧農組織在挪威北部的斯瓦爾巴蓋起全球種原庫是個核心狀的建築,牆厚洞深,必需走過一百二十公尺長的隧道才進得去,可以承受六點二級強震與核武攻擊,為抵禦導彈襲擊,隧道入口處特意設計成內凹的曲面。

在這秘密基地裡,室溫常年保持在零下十八度C。因位於北極圈地下一百六十米的凍土層中,即使意外停電,種子庫也能常年保持低溫,室溫要在兩百年後才能緩慢升至零攝氏度。來自世界各地的七十五萬種植物種子因此安全的被保護著,存儲的樣本覆蓋全球現存農作物的三分之二,即便極地冰蓋融化,也能確保種子不遭水患。


便利貼

世界種子庫現狀

國家狀態成立

挪威斯瓦爾巴全球種子庫 終極目標是要收集450萬個物種,20億粒的種子備分。2008年

英國千禧年種子銀行是擁有全世界最多野生植物種子的種子庫。目前已經收集自然界10 %的物種,大約3萬種野生植物種子。2000年

印度「九種基金會」創辦人范達娜席娃透過基因改造,獲得專利以控制種子,走入農村發起保存種子運動。1988年前

中國雲南

藏7930種野生植物種子,預計2020年收藏中國三分之一的物種,約1萬9千種野生植物種子。2007年

台灣屏東縣辜嚴倬雲熱帶植物保種中心近2萬種、5萬株瀕臨絕種的熱帶植物,躋身全球前十大植物園。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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