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上師之路--〈下〉

鍾文音/文 李峰/圖 |2006.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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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遇到挫折就會對生活再也不確定,也曾每晚都在收集自己的淚水。

曾某一回在老師面前止不住淚水往下掉,那時老師還在灌錄CD,我只是初聽Demo帶,老師梵唱「六字大明咒」,就是聽著那樣的聲音我一直掉淚。那聲音像是慈母在呼喚孩子。只是等我淚水擦乾了,老師卻用很幽默的口吻說:「是我唱得太難聽嗎?」

幽默可殺憂愁啊!

當時因為某段感情困頓,老師比著殺掉的手勢說:「把他幹掉!」老師要我們常把「死」貼在額上,以明天就要死的精神來修法才能精進。聽到這樣的言語我感到腦中正在舉辦一場「人世的葬禮」,埋葬了我的過去。我看見我的過去屍骨處處,骷髏遍地,那都是我的過去色身,累劫色身。

老師幫我戳破了世間法的名相後,又幫我漸漸走出容易感春悲秋的心門。

老師要我們將心不斷地打開打開,時時刻刻給自己上課,看著宇宙大地萬有一切和心合一。「樂觀的人是因為他曾經悲觀過,而解脫者是無樂觀也無悲觀的分別。」
我的心門曾經是一間只有陰影可以滲進來的房間,現在這心房成了我與上師與神與人間的對話。

心和萬物合一,不往心之外追求,外界是有來有去有變化,所以沒有永恆這個東西。但老師也要我們不要把「空」當成抽象的東西,老師曾多次在課堂上提及維摩詰居士行誼,穿最好用最好的維摩詰居士是個智慧大圓滿的居士,他做到了有和空真正合一,是真正的大瀟灑大自在。

老師提醒我們不要墮入「外迷於相,內著於空」,解脫自在才是正途,如果修法修到讓心枯萎了讓心關閉了那一定是錯誤的!

這讓我想起老師上課與說話時非常活潑不拘泥的方式,他提醒我們破除外相。

有趣而善巧的覺性課程

老師總是運用各種善巧方法來讓我們上起課更有效率更有覺受力,從五官五感下手。

例如治瞋恨,我們曾在夜晚的戶外,面對熊熊火盆然後把憤怒掏盡等等,還有捧著裝滿水的碗公邊走邊持「阿彌陀佛」咒,師曰:務必捧著水時要做到滴水不漏,要有漏一滴水如死亡現前般的謹慎怖畏。

例如耳根的訓練,聽各種單音和混音等等的訓練,聽到最後每個音從每個毛細孔發出都以「嗡」字音進入全身且充滿,然後嗡字又從毛細孔回歸到各個樂器本身。老師並要我們在生活中聽各種聲音,好壞都聽,小如山風的轉彎都能清楚聽見,大者如聽卡車開過或等等敲打建築的聲音,聽到融入了音,不起念頭了。

在上課過程也學習過舌根和觸根的訓練,嚐遍極甜極酸極辣極苦,碰觸極大極軟極硬極小極熱極冰極刺......藉由外物碰觸行者身體,起覺受後再去尋找心的動向,這是一種內情外器的觀照,也就是藉著一個器具來看心的動向,心的影像和流動,最後就能看見心性。如此地反覆訓練,往後當我們看到外在事物時,也等於同時間看到心的本質,馬上就可以獲得了轉化。

「反聞自性」,不斷層層追問。心的方法透過五官來訓練,老師幫助我們的心發現外在的實相。老師在這樣的過程裡讓我騷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而平靜的心才比較容易看見心的原貌。
瞭解到生命本身是一種波動,但本質的心可以不動。

學習佛法後,漸次可以稍稍馴服心老是往外的習性,當可以平靜時,我可以既享受一個人完全的孤獨自處,也可以完全面對人群(以前非常閉塞)。孤獨只是一種徹底自我完整性建立時的一種狀態與必要,為了通向那個純粹,而我最終將以文字來化為對生命對法的禮讚。
老師安慰我們眾生的執著,執著是為了不執著前的一些必要過程。
老師要我們修法要除障礙才能得享受的快樂,害怕只會讓心的垃圾從一個變兩個........,要瀟灑自在。

在親近老師後,法的靈光就不斷地渲染著我的目光了。

學習法後,我的獨處已經可以漸漸被一種寧靜的感受環繞了。

現階段我所能者或許只是書寫我感受到的法與上師的慈悲智慧,但我相信最終透過

這樣的不斷追尋與不斷精進,是可以靈療自己,淨化自己。

萬丈光芒在前方引路,老師是我靈性的「永恆之家」。
大圓滿的人間使者
  
我不須等待驚喜的到來就已經擁有如置寧靜土地的喜悅,在法裡,我已觸及了那恍似曼妙的驚喜。雖然現實的困頓仍然不斷給予生命的騷動與焦慮,但老師的巨大靈光仍時時刻刻地啟發我的真誠靈性,騷動不安最終漸次將被降伏。
靠近老師的我總是帶著無比的虔誠與永不懷疑。

老師是佛在人間所施予的博愛仁慈與一切佛身語意精深的轉喻與代表。老師是用金色的線所勾勒的,在我的時時刻刻裡閃閃發亮。

老師說過去他在學習法時,他都只想著這法以後如何傳承給眾生,習法不是為了自己,更不是為了得到世人的讚美,那是一種願力。

我也渴切著以法的靈性生活來度我的現世肉身,世人所渴切的事物不外是名利愛慾,我雖然仍無法去除我的渴望與念頭,但至少習法後比較明白念頭來去,也因為時時浸淫在智慧的靈光裡,而更靠近了老師的光。
法是一個神聖之地,疑問和不信任都無法進入。

我曾在日記如此寫道:
上師渡引我回家
用法的羽翼
搧動法的涼風
帶著慈悲與智慧的便利品
舉步即淨土


想像我現在是何等的喜悅光景
我那沉重的過去已灰飛煙滅
人生如白雲蒼狗,如影夢幻
師曰離戲法身
我在如夢之夢
──見骷髏遍地
──見鏡中奔走  妄心風流
往昔漫無目的  的日子
在法中已消弭無形


浴滿上師的傳承法光
攝受了我騷動的──心
心吞沒了黑暗
我喝法的水
洗滌再洗滌
舉步即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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