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轉的歲月--二十年後的聚會

尚新嬌 |2006.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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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聚會,就是要從現實逃遁那麼一個時刻,在彼此的凝視與交談中,靈魂回到過去漫遊一圈,滿足我們的青春與少年情結,而靈魂宛若留連之蜂蝶,在走過的歲月花叢中忘返、採擷。

雜亂忙碌的成人世界裡,突然要抽幾個小時去會一會少時的同窗,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在聚會的賓館大廳門口剛探了探頭,便惹來眾多的目光,遂被相認的熱情的同學拉著入席。

歲月是一個化妝師,一年一年它總要在我們的臉上留下點什麼,它與人的記憶捉著迷藏。不過,在短暫的迷惑之後,心靈之鏡又會浮現出熟悉的容顏。於是,那時的光陰又流轉而來,被認出的驚喜擦亮瞬間的光芒。

過去的故事又重新被講起,只是來不及感歎,越過二十年的斗轉星移,花開花落,女同學是那個拈花微笑的豆寇少女,男同學是那個貪戀球場的青澀少年。

故交乍遇,欣喜異常,於是乎,拎酒舉杯穿梭於席間,一杯薄酒,一番交談酘酘
席畢,大家又乘興到歌舞廳高歌。一首首老歌將回憶帶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出塞曲」、「鄉間小路」、「外婆的澎湖灣」等,這些耳熟能詳的透著田園氣息、舒緩優美的歌曲影響了我們這一代。
 
當熟悉的旋律響起時,同學們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手牽手環成一圈,隨著節拍唱起來跳起來。
 
二十年前,在菁菁校園裡,我們唱的不正是它嗎?歌聲好像一面旗幟,在青春的風暴裡獵獵作響、意氣飛揚。

那時,覺得二十年好漫長,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字,似乎世上不存在「二十年後」,只有「現在」。未來,是美好燦爛的,亦是殘酷無情的,成熟的果實上總是鍍上遲暮的光照。這不,彈指間,「二十年」就輕輕一躍,沉入時間長河。那時是不跳交際舞的,音樂課上我們跳的是集體舞,向左跳四步,再向右跳四步,在第四個節拍上左腿或右腿往上輕輕一揚,歡快活潑、純真友好的舞蹈,作為集體的一分子猶如浪花一朵,連起來就是起伏波浪。那時的課下,在黃昏的操場上一遍遍排練,從沒想到,二十年後,能與畢業的同學挽起手,腿輕輕一揚,又回到了青春的旋律中來。

午夜,歡聚的盛宴趨於尾聲,在即將分手的街頭,彼此又說了許多話。今晚,老同學都是那麼可愛,回歸了本真,洗去了濁塵,濃厚了友情。為聚會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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