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祖父母節。四十二歲的林定陞兩年前辭去台中的工作,回埔里老家照顧年邁的祖母,今年初,祖母因為一場小感冒引起其他併發症,很短的時間內,沒受到多少病苦就往生了。林定陞雖然不捨,但回想起兩年來祖孫緊密的相處,他很慶幸自己把握了這一個反哺祖母的機會。
林定陞從出生到小學六年級,都是由祖父母帶大的。他的父母在新竹工作,三個兄弟都交給埔里的祖父母養育,擔任公務員的祖父,以及慈愛的祖母,讓他們有一段衣食無憂的快樂童年。在林定陞的記憶裡,常跟著祖父母去挖竹筍,下課回來就有祖母煮好的飯菜,時時都能感受到祖父母對他們的關愛。
九二一大地震之後半年,祖父往生了。這些年來,祖母年歲漸大,總不能長期讓她獨自生活。林定陞的父親要幫忙照顧弟弟的兩個小孩,而叔叔也已過世了,林定陞說:「總要有人回去陪祖母,我又是長孫。」於是未婚的他,二話不說地扛下這個責任。
祖母本來有腰痛的宿疾,必須穿鐵衣,走路也要拄拐杖,林定陞回去後,按照傳統療法,到菜市場尋找野生的鱔魚,回家用米酒和藥材燉給祖母服用;又帶祖母到醫院診治拿藥,半年之後,祖母走路不必用拐杖了。
林定陞每天烹煮三菜一湯給祖母吃,祖母不喜歡罐頭食品,於是林定陞為祖母闢菜圃,讓祖母種些青菜;他也常常上菜市場買魚,老人家牙齒不好,喜歡軟爛的食物,林定陞很能掌握祖母的胃口。每個月的一日及十六日,是社區老人關懷協會聚會的日子,林定陞就會載著祖母及鄰居的兩、三位老人家,一起去協會。在車上,林定陞就會聽到祖母對其他的老人家說孫子煮菜很好吃、人很勤奮等讚美他的話,「老人家嘴上雖不明說,心裡還是很高興有人回家陪伴她。」他說。
看到祖母情況好一些了,林定陞就到家附近的紙教堂上班,負責交通管理的工作。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和祕書搭檔,把紙教堂的交通動線作了一番整頓,讓這個遊客日益增多的景點的交通狀況步上軌道,同仁都稱他是「交通部長」呢!
祖母的身體狀況雖然不差,卻仍在八十九歲這年往生。林定陞覺得,自己還未回報完祖母的恩情,「所幸祖母走時,沒有受到太多的折磨。」他說。他也很慶幸在祖母在世的最後一段時間,總算來得及表達一點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