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 人生就是戲

陳菽蓁 |2011.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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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芝為了愛參加特務工作,她被派去做易先生的情婦,在國家組織之上,種種的不愉快她都可忍受;只是王佳芝又為了愛,在緊要關頭放了易先生,布樁多時的計畫於是功虧一簀。死裡逃生的易先生毫不手軟的槍決了幾個特務──包括救了他的王佳芝在內。

槍決場上,六個好同學兼同志們,怨恨、憤怒,又不可置信的望著王佳芝,她一臉的漠然與絕決。孤寂無助的背影一字排開跪在地上,迎面逼來的是絕壁,往下望去,寬闊、黝黑、深沉的河,音樂沉鬱悲傷的傳來,就像是河水絕望的悲泣,看得觀眾也跟著深深的嘆息,不知道該為誰而心痛!

這是李安的電影《色‧戒》中的故事場景。李安擅長用鏡頭打動人的心,有時一個鏡頭、一段音樂,就能讓人心馳神往、低迴再三。觀賞一場電影或戲劇,往往讓生活變得較有味兒,也輕快得多!

戲劇電影之所以迷人,在於它會勾起人們深藏的內心世界,平日周旋在柴米油鹽的日子裡,生活實在粗糙貧乏了些。各類戲劇用種種形式呈現,好讓我們滋潤一下乾枯的心田,替蒼白無神的眼界上點色彩,也提醒自己人生曾經有過許多美好,或者曾經歷過當時以為過不去的痛苦。

雖然老人家常說:「搬戲空,看戲憨」(台語),卻也不諱言「戲台上有這樣的劇情,戲台下就有那樣的人生」。演戲的人演得賣力,看戲的人看得投入,雖然台上台下都知道上演的不過是一個虛構的故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布幕共看台一色,笑聲與淚水齊飛」。不這樣,那積蓄多時的眼淚和壓抑的感情該在何時發洩?人類的感情呀!其實比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豐富得多!

然而這世上,本來就是台上台下不分家的,就像劇作家孔尚任說的:「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有時你扮演主角,演一齣愛情文藝倫理大悲劇,有時他人擔剛,來一段社會寫實動作火爆橋段,反正這人生舞台,人人都有戲分,認真演他一回也就罷了!「這青苔碧瓦,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有誰!能夠永遠不下台?

想想:這人生,其實不用太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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