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若是覆蓋烏雲,空氣中便會瀰
漫悶熱的氛圍;一個人如果有了煩惱,便會渾身不對勁,甚至鬱悶纏身。煩惱好比烏
雲,會覆蓋原本清淨晴朗的心,所以佛陀巧妙地將煩惱喻為「蓋」。
《雜阿含經》卷二十四:「不善聚者,所謂五蓋,是為正說……何等為五?謂貪欲蓋,瞋恚蓋,睡眠蓋,掉悔蓋,疑蓋。」五蓋朝夕在心間起伏,對任何人來說都不陌生。
我也被睡眠所苦,倒不是睡不著,而是睡過頭!日前和朋友相約早起爬山,為了準時赴約,前晚還提早睡覺。沒想到隔天鬧鐘一響,竟然慣性地將它按掉後,換爬枕頭山。事後,再見到這位朋友時,內心真是懊惱不已。對於我的失信,他也顯得有些失望和生氣。
從這起失約事件中,看見了自己的五蓋煩惱習氣。睡過頭是因為貪睡,貪如蜜糖,好比人在吃甜食時,沉浸在享受中自然會少了一份警覺。又當無法準時赴約,內心所產生的懊惱,使人躁動憂悔,便是掉悔的心理狀態。當朋友露出不悅時,內心微微生起想替自已辯駁的瞋心。自己以後是否還能如期赴約,已開始產生了猶豫和懷疑。
一連串類似的細微心念,每天都在生活中上演。對一般人而言,可能早已習以為常,但對於一位禪修者來說,都是煩惱障礙。禪坐時,心念會像電影般一幕幕掠過,並將陳年往事全翻出來。曾有個賣豆腐的老翁,到寺院裡坐禪,下坐後禪師問他今日心得?老翁說:「在禪坐中,我想起了數年前有個人跟我買豆腐,欠的錢至今未還,我現在就要去討。」如此,微細心念在忙時根本記不得,但只要心靜下來便會一一浮現。所以心愈是清淨,就愈容易進入禪修狀態。
五蓋中最怕「疑」字上身。夫妻、朋友之間,一旦有了疑,彼此不再互信,就無法長久。學佛有了疑,猶如大網罩住信心,覆蓋清淨的心性。又如老樹的根,盤根錯結難拔除。所以說「佛法大海,唯信能入」,對佛法要能斷疑生信,才能契入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