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容六現】彌伽長者

林孟蓉 |2011.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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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財童子在善住比丘處訪得「菩薩無礙解脫門」後,接著南行,來到達里鼻荼國的自在城參訪彌伽長者。

據經典所載,彌伽長者擅長人、天乃至一切世界之語言,並且專研《輪字莊嚴法門經》而得「妙音陀羅尼」之成就。所以善財童子在彌伽長者處,習得善解眾生的音聲法門。

〈慈容六現〉在構圖上甚為特別,菩薩為站立之姿,容貌恬靜,髮冠、天衣、聖物,呈現飄然自得。除此,菩薩背後一個橢圓形的波浪狀,規則的波浪是此圖的特色,隨著波浪狀的出現,讓人聯想到聲波之意,有可能是刻者為了呼應善財童子所參得的音聲法門而設計。

〈慈容六現〉偈語作者,宋代士珪禪師(一○三八│一一四六),成都人,字竹庵,號老禪,參佛眼禪師得悟,晚年入福州鼓山,《聯燈會要》、《嘉泰普燈錄》、《五燈會元》有傳。

此偈原是頌古之作,與善財童子參訪彌伽長者無直接相關性。

士珪禪師在偈語裡主要借遠古「嫦娥奔月」之典故,標舉出禪的孤寂空靈之美, 〈慈容六現〉前段偈語「月裏姮娥不畫眉,只將雲霧作羅衣」中的「姮娥」或為「恒娥」,或通稱「嫦娥」,「姮」與「恒」、「嫦」之別主要來自古人避諱之故。

據《淮南子‧覽冥》所記,「羿請不死之藥於西王母,姮娥竊以奔月,悵然有喪,無以續之。」後人有注,說到「姮娥,羿妻;羿請不死藥於西王母,未及服食之,姮娥盜食之,得仙,奔入月中為月精也。」

姮娥偷嘗了王母娘娘的不死之藥,成仙,奔上了月宮之中,成了千古雋永的神仙美人。所以士珪禪師直言「姮娥」的美貌,而且也間接地將廣寒宮的淒楚孤獨映照出「明月」與「禪」的共通性,特別是「禪」孤立空寂的美感。

偈語末了「不知夢逐青鸞去,猶把花枝笑拈歸」,神話的張力將禪意濃烈得綻放出來。傳言,「青鸞」是古代神鳥,貌似鳳凰,五色齊備而多青。而禪師用「夢逐」與「青鸞」來取得靈山一笑。如果「夢逐青鸞」是為了禪的拈花一笑,那麼,這樣將是一件多麼美的事啊!

士珪禪師在「夢逐」與「笑拈」的互動裡,彰顯了禪的生命力,開出禪的生命之花。禪用笑拈的生命妝點出向上超越的能動性,化解了我們的困頓,也化解了「姮娥」的淒楚與孤獨。禪的生命力,拈花一笑,您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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