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客大吠堂】友情無敵的殘酷青春九降風

金桔粒 |2008.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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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是六年級中段的「老人」,對於1976年出生的導演林書宇所架築而出的《九降風》背景一定不陌生。那是個只有黑金剛與BB Call的年代。一群人圍在收音機前聽著從職棒元年開打就沒停止收聽的廣播節目。對每位球員的名字如數家珍,一到學校就是炫耀自己收集了幾張球員卡,放假第一件事就是衝到球場去打球。

除了對棒球的集體熱愛之外,張雨生與伍佰的流行音樂傳唱大街小巷、可以做壞事的MTV、城隍廟旁的米粉與貢丸湯,高中時期小小本的國文課本,以及大夥總是愛集合在一個秘密基地,打牌把妹偷騎機車。在那個時期,「幹」是我們的發語詞,「他媽的」是我們的句點(現在或許也是)。偶爾開些轉大人的黃腔,都讓我們這群正在摸索如何長大的小毛頭們,嚐到青春逐漸變形的青澀。

而《九降風》以倒敘的手法,藉由重現這些集體回憶,透過男主角小湯的視野,講述他高中生涯的最後一年中,與其他幾位年輕人共同經歷過的瘋狂歲月。

小湯(湯啟進)應該是全片最正常的角色,其特質應也最接近導演本人。他與其他6位同黨一塊到撞球間私混、一同在教室陽台頂上吃便當、用冬瓜茶砸教官的車,甚至無照駕駛,不戴安全帽騎著機車各地閒晃。他們是教官與家長口中所謂的「不良少年」。殊不知這些「不良少年」所累積起來的青春能量與友達濃度,實非制式教育體系下教出來的「乖學生」所能體會感受的。

7位男同學與2位女學生的生活,交織出《九降風》這部殘酷寫實的青春之詩。原本看似緊密的兄弟之情,在帶頭老大鄭希彥(鳳小岳飾)車禍送醫後漸形瓦解。之後的騎贓車事件又讓謝志昇幫林博助頂罪而退學,李曜行為了替兄弟抱不平尋仇到學校追打林博助……。一場在女廁的懺悔戲,是兄弟情誼的終結,也是青春褪去的開端。

要一口氣處理9個角色,不論對編劇或是導演來說,都絕非易事,但導演林書宇卻將劇情與角色發展了最好的平衡。林書宇的前部作品《海巡尖兵》,雖然只有短短不到30分鐘,卻精確批判軍中陋習,將不當管教的正負觀點做了最好的對話。而在《九降風》裡頭,在林書宇的指導之下,新人演員的演出自然不做作,不但沒有新演員常常出現的Overacting(好吧,毛弟在派出所的怒目而視有點誇張),反而讓人從樸實自然的演技中,去粹取出真實生活中那絲苦澀的況味。

《九降風》是一部很男生的電影,是以劇組請來女攝影師余靜萍掌鏡,替電影設計出素雅陰柔的攝影風格,沖淡過度陽剛的電影情節:晴空高照的新竹球場、樸質安靜的竹東高中,在後製的三色調光後呈現一股慘綠少年的青春憂鬱感,畫出一幅美麗的新竹浮世繪。猶如楊德昌用對比強烈的都市原色,把台北盆地的潮濕黏膩拍的那般寫實魔幻一樣瑰麗屏息。

《九降風》是近年來難得的國片,不但是導演想對觀眾說一個好故事的真誠,更是電影所重現的集體記憶的感動,以及隱喻所帶來的療癒力量。片尾的畢業典禮,隨著竹東高中畢業歌曲《藍色蝴蝶》的輕聲吟唱,小湯帶著阿彥的遺物—一箱假的簽名球—隻身前往屏東球場,並在球場遇見令人驚喜的前時報鷹球員廖敏雄。

廖敏雄:「你會不會投球?」

小湯:「會一點。」

廖敏雄:「那你投給我打。」

日正當中,當廖敏雄敲出簽有自己名字的「假球」,就好像敲掉之前打假球的風風雨雨,一切重新開始。這幾位青春隨風揚起的少年少女,也隨著阿彥的過逝,正式宣告青春的死去。每個人收拾起18歲前的心情,重新面對自己不確定的未來。成年前的回憶或許苦澀不堪,但他們的新生活就像被廖敏雄重重敲出的那記高球,將在新的球場,新的天空,劃出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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