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司法的良知

 |2025.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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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華城案件審理過程中,致使前台北市副市長彭振聲的妻子跳樓自盡。彭振聲在法庭痛哭失聲,精神崩潰。視頻在所有媒體播放,不僅讓全台灣老百姓感到震驚,更是讓人痛心疾首,對檢調單位的漠視人權、濫行羈押、缺乏證據而以押人換取認罪的逼供,感到憤怒。「司法死了」四個字幾乎成為社群平台的共識般到處張貼。司法尊嚴還存在嗎!

一樁尚有爭議的京華城都更案,之所以引致家屬的自殺,與長期的訴訟有關。諸多關押程序已超出常情,更超出司法所應有的界限。以彭振聲為例,他一再被檢察官要求認罪,甚至誘導說:只要認罪協商,就可以提早釋放。而彭振聲因為妻子有憂鬱症,深恐無人照顧,竟寧願認罪協商。而他的認罪,便有可能藉以判定柯文哲的受賄罪。

然而彭仍未釋放,關鍵何在?在於檢調一直未查出金流。一件貪汙受賄案,超出時限的關了七個多月,上窮碧落下黃泉,竟未查出金流,則受賄案根本就難以成立。檢調只想靠柯文哲那一張寫著「一五○○」的字條,根本不足以成為證據,這才是一直被關押的主因。

七月一日早上本來是要勘驗彭振聲的偵訊錄音,可是彭因妻子自殺,全面崩潰,心理狀態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所以他只能交代他的律師「就把一切真相講出來,讓大家看到這些檢察官是怎麼迫害我的」!而檢察官是怎麼迫害的呢?

根據現場的律師紀錄,會召開此庭,是檢察官要求勘驗的三次會議錄音(十月十二日專家學者諮詢會議、七七五號都委會會議、第一次專案小組會議),是由檢方申請勘驗,認為這些會議與七八三次會議相關。但辯護律師認為沒有勘驗必要,因為這些公開會議的逐字稿都已經有了,辯護律師沒有意見。七八三次會議錄音之所以會需要勘驗,是因為檢方宣稱彭振聲有施壓審查委員的情形,所以辯方律師要求勘驗,確定沒有施壓。而這三次會議的紀錄檢辯雙方意見並無不同,所以無需勘驗。

以上過程意味著:文字稿經雙方確認都沒問題的會議紀錄,檢察官還要重新驗錄音帶,根本多此一舉,他就是想把訴訟拖在證據力的流程上,如此就可以繼續羈押。用羈押拖長時間,讓被告恐懼,失去耐性,寧可認罪協商,用他們的供詞,做為柯文哲的罪證。

為什麼這麼需要這些人來認罪呢?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拿不出賄賂的金流。以現代金融全面數位化的程度,銀行進出超過五十萬都要再三查詢,有哪一筆錢會查不出金流呢?人押了七個多月,卻拿不出直接證據,只會用各種程序手段去押人,用各種手段取證,卻只能取得間接證據。這根本就是司法濫權。

彭振聲的妻子自然無法負荷此種司法壓力,走上絕路,每一個參與此次審訊的檢察官,每一個司法人員,可以問心無愧嗎?可以通過自己的良知嗎?

司法人員是法律條文的執行者,但法律實務上,還有人的良知。通不過良知的檢驗,就無法得到人民的信任。現在還有人信任司法嗎?民間流傳「有錢判生,無錢判死」,或「有權判生,無權判死」,都是司法尊嚴的傷害。社群平台上的「司法死了」,豈非對司法一個最難堪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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