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滿佳

女生愛吃零食，我與四個都已堂堂邁入古稀之齡的閨密，五人曾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嗑出一整桌的零食包裝紙、果核等，果然功力驚人。

上小學時，我們的最愛是貓耳朵、總統豆及油炒蠶豆。貓耳朵是圓褐色邊緣二條淺黃線條的小餅，用拳頭擊碎分著吃；總統豆是花生裹著淺咖啡厚實糖衣的豆子，咬下會迸出「喀！」的清脆聲響，光聽聲響就覺得開心。油炒蠶豆是女生閒磕牙最佳陪伴聖品，炒得殼已裂開的酥脆大蠶豆，手一扒輕鬆鹹香入口，叫人一顆接一顆停不了。

中學時班上突然盛行吃辣蘿蔔乾，人手一小包紅通通的蘿蔔乾，趁下課時間吃得淚水直流也樂此不疲，可上課後老師一進教室頻皺眉，因室內滿是怪怪的辣味，懷疑我們這些女生在搞怪。導師找班長查出緣由，下令只能在走廊或操場吃，不准在教室裡享用，否則全班留校大掃除清除辣味，辣蘿蔔乾從此在班上絕跡，我再也沒吃過。

很懷念高中福利社賣的包著少許豆芽和韭菜的炸春捲，我一吃就愛上了。每天第二節下課必光顧，在福利社旁吃得手指油膩膩，洗乾淨後才齒頰留香心滿意足回教室，精神抖擻繼續上課。

大二偶然在福利社發現竟然有賣總統豆，我如獲至寶買回與同學分享，喜孜孜告訴他們這是我小時候最常吃的零食。誰知同學瞧一眼淡淡的說：「花生豆嘛！我們市場一堆人賣，都市聳還稱它總統。」唉！雞同鴨講，本想眾樂卻得不到共鳴，只好獨樂了。

冰品是我從小到大一年四季都愛的零食，無論是冰棒、雪糕、冰淇淋、冰磚或刨冰，來者不拒再多都不嫌。大冬天時穿外套吃花豆刨冰，吃得嘴巴冒煙過癮極了，屢遭人嘲笑神經病，可我就好這一味，戒不掉。

就這樣，牙齒經我長年軟硬兼施、冷熱不拘的充分使用，導致牙周病找上門，花費將近四十萬元植了四顆自動棄我而去的大臼齒，為確保錢沒白花牙齒健全，現在只能用眼睛吃不敢動口，所有的零食全名副其實變「零」食。

若有人在我眼前大啖零食，我就阿Q的嗤之以鼻，不稀罕！這些玩意兒早八百年前我就已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