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與釋迦牟尼,都是從事社會教育的大聖人,一在中國,一在印度,雖去今已遠,但餘蔭仍活在世間。
已故英國史學家湯比恩,生前就預言,若要解決二十一世紀世風日下問題,勢必要借重孔子的儒家學說與大乘佛教。
一九八八年,有七十五位曾獲得諾貝爾獎的學界菁英,在巴黎聚會,曾發表過一項宣言,一開頭就說:「如果人類要在二十一世紀生存下去,必須回首二千五百多年前,去汲取孔子的智慧…。」
孔子與釋迦牟尼,在有教無類、誨人不倦的精神上,非常相似。唯一不同之處,孔子當時周遊列國,想求一官半職,為國家人民服務。
他的目標純正善良,但是當時的諸侯不敢用他,原因是他太聰明能幹,若企圖奪取政權,必定成功。不但孔子有過人的見地,且他的學生皆是幹才,所以諸侯對他敬而遠之,他只好回到家鄉辦學,設帳授徒,時年六十八歲,五年後,孔子七十三歲逝世。
孔子一生儉約,在仕途並不得意,可是他去世後,當權者尊崇他為「至聖先師」,列為孝親尊師的標竿,還為他建造了占地廣闊,類似宮廷的廟堂,供後人禮敬瞻仰。
釋迦牟尼與孔子完全相反,他生在帝王之家,貴為太子,但他捨棄權位,出家苦修,終於得道成佛,過起三衣一缽,日中一食,樹下一宿,教化眾生的生活。他也曾周遊列國,到處講經說法,不過,那都是應各方信眾啟請,為弘法利生而去。
佛陀說法四十九年,綜括看來不外「戒、定、慧」三學。以「智慧」為目的,「戒、定」為手段。慧從定而生。佛法傳到中國之後,中國讀書人對這一層更加重視,因為儒家也提倡定慧,沒想到佛法講得更透徹。佛家所說的「定」就是清淨心,儒家所謂「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得的即是智慧。
佛法修學從「戒」開始,講到戒,就會想到五戒、十戒、菩薩戒、比丘戒、比丘尼戒,這些戒的意義只侷限一方,因此有人採廣義延伸,認為「諸惡莫作,眾善奉行」都是。
佛教首重智慧的開發,在印順導師的所謂《學佛三要》裡,就列舉了信願、慈悲、智慧。前兩者為其他宗教所共有,只有智慧為佛教所獨有。
不過,佛教對智慧另有一套詮釋,佛法說的「慧」,不是教人從讀書、研究入手,那是「世智辯聰」,不是真智慧。「真智慧」是「自性」的啟發。自性本來具足無量智慧德能,這是人人自性本來具足的寶藏。
智慧開發了,不但可對治貪瞋癡三毒,而且對覺性、悟性的培育,也有益處。
(劉學慧/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