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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復
從電子應用、中國思想,到從事科學教育的研究,跨域發展的葉震老師將生死學融入科學教育,期許大家能更有智慧地解決生命裡所面臨的挑戰。
葉震老師是國立東華大學科學教育研究所的博士候選人。人們常說轉益多師,葉震老師則是「轉益多域」,從早期的電子應用,後來投入中國思想,目前則是從事科學教育的研究,更在大學開設數門通識課程,其中也包括了生死學課程。如此奇特的經歷,使人不禁好奇他的背後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葉震老師攻讀碩士期間,因緣際會到了國立師範大學科學教育中心工作,協助建置我國科學教育政策及歷史資料庫的相關工作。由於有電子應用的背景,更有中等教育學程的訓練,加上對社會科學的長期關懷,使得他在這段時間對科學教育領域產生了濃厚興趣,奠定投身於該領域的契機。
葉震老師認為,人文與科學並沒有截然二分的思維邏輯,除了領域內的尖端研究,大部分的人其實都可以自由地學習。此外,談到人文與科學的跨域,同樣不可能避開科學教育領域,畢竟科學教育做為一門社會科學,從早期培育科學家,轉向社會大眾的科學教育,更有機會肩負起溝通文化與科學之間的橋梁角色。
葉震老師認為,談到科學教育,生死議題彷彿是「題外話」,但是,我們想要培養學生具備「暫時性的真理」的科學觀,未來才有機會為科學拓展進步的可能性,這一點也正是生死學希望人們學會的生命態度,理解到日常的穩定雖然很重要,日常也可能被打破,無論我們怎麼費盡心機,作為具備知性的人類,在終點的時刻大都會被生死所困擾著。如何去調適與準備,其實是相當重要的人生功課。
科學尺度有時會超越個人的經驗,使得社會整體已經習慣科學的準確預測,卻也因為科學理性所帶來的反身性,對於科學預測的未來,有時不免會感到焦慮,例如對退休生活品質的擔憂。
生死學卻要提醒大家:這些預測是建立在日常心智自我的維護,當人的自我愈是強大,維護的慣性就愈強烈,科學做為社會主流認同以及人生有益的事業,使得科學預測更容易在心智自我裡,遮蔽了對於生命本質的覺察,使人走向台灣科學教育之父趙金祈教授所說大科學主義的意識陷阱。
葉震老師表示:「生死學最初是在醫學院的課程,因為從事醫療的人員最直接面對生死的課題,但是,生死其實是所有人類都會共同面臨的課題。」生死學認為,人活著具有兩面性,日常生活的自我會假設明天總會來臨,再根據這個假設去規畫人生。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生死學就是為了這個時刻準備,提醒人的自我其實日常裡被遮蔽的事實,亦即死亡終將到來,我們該如何面對?
葉震老師說:「以人類心智而言,世界觀或許會因為語言而有所不同,但人們所面對的都是同一個世界。」如同波普(Popper)所指出的三個世界論點,真正能交匯的客觀世界,其實是透過人類語言所建構出的理論,在那裡,人們得以客觀地來討論世界所呈現出的現象,盡可能地運用人類所知的智慧,去解決生命裡所面臨的挑戰,甚至是構思整體社會的未來。他希望自己能持續結合生死學來談科學教育,讓科學教育能引領人活出更有品質的生命。
(本文作者為國立宜蘭大學博雅學部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