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Nowaja
文/陳維賢
我喜歡杯子,從遠方歸來,行囊裡總要帶回一套別致的杯盤。久了,親朋、學生來訪,也以此相贈,於是,客廳中那排玻璃櫥窗,因這群絕色而富麗多彩。
從無人知曉,我更在人群中瘋狂的搜尋:一聲幼兒的啼喚、一抹相似的眉眼、一副高挑的身影、一頭飄逸的長髮、一串搖晃的耳飾、一襲民族風的長裙。珍藏於心底,摻和我的思念、我的愛戀,釀一罈醇醪,每日在向晚的西窗下獨品。
與如此美麗的寂寞相伴,是靜謐而幸福的。抿一口芬芳,凝望前方,晚照入襟,瞬間的絕美,撩撥我欲淚的感動。
窗下溪水潺潺,昏黃的柔光裡,似一條發亮的絲帶,漫過時光,正合思憶往事。
親愛的荷花女兒,遠嫁異國已經十七個年頭,偶爾蜻蜓點水似的回來,旋即飄然而去,永遠無法慰藉媽媽的萬種情牽。
她明麗自信,如翱翔天際的海鷗,遠方才是她的理想。愛她搖曳的綠蘿裙,媽媽眼裡夢裡,處處憐惜芳草,沿著歲月的光影,收藏她所有的歡笑顰眉。
我像中了千年蠱惑般的痴心等待,等待圓一場今生的殘夢,不願再到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