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弦《現代詩》創刊號
圖/黃議震
文/黃議震
二○一三年九月二十日,聯合報刊出瘂弦訪問紀弦一文〈詩是不會死的──紀弦談創作〉,這篇文章緣起紀弦為自己的新詩集《年方九十》請晚輩瘂弦作序,於是瘂弦提出十二道題目對紀弦紙上訪問。
這場紀弦在世最後一次訪問中,紀弦寫下許多創作歷程中不為人知的往事,是相當重要的新詩史料;而瘂弦在訪問「附記」中,則自己透露「『瘂弦』這個筆名,是在十九、二十歲時就取定了,裡邊有個『弦』字,可見我當時潛意識裡對紀弦先生就有著敬佩與景仰。我的第一首詩〈我是一勺靜美的小花朵〉(一九五三),就是紀弦先生幫我發表在《現代詩》第五期(一九五四年二月)上,對我的鼓勵很大。」紀弦的《現代詩》不只讓瘂弦初露鋒芒,影響了瘂弦,也改變了台灣新詩詩壇的生態,一如鄭愁予所言「紀弦把現代派的火把帶到了台灣」。
一九五三年二月一日《現代詩》發行創刊號,這本由紀弦創辦的詩刊,創刊「宣言」寫有:「我們認為,一切文學是時代的。唯其是一時代的作品,才會有永久的價值。」後來「現代派」成立,以《現代詩》為現代派詩人的同仁雜誌,紀弦、鄭愁予、林亨泰、商禽、白萩、黃荷生等人皆為重要成員。
十一年後,一九六四年二月,曾經與《藍星》、《創世紀》鼎立的《現代詩》停刊,這三個現代詩壇重要的三刊,曾因創作路線各異論爭筆戰,然而這些激烈論辯所產生的精采火花,日後都已成為新詩詩壇沃土,而曾經絢爛、奪目的《現代詩》,在文學史上,其「時代」的「永久的價值」之宣言,則已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