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改變了世界。二○二○年當世界開始封城鎖國門之時,《人類簡史》作者尤瓦爾.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即寫過一篇專欄,談疫情後的世界有兩個重要論題:一,極權主義監視與公民賦權之間的選擇,二,民族主義孤立和全球團結之間的選擇。兩年多過去了,疫情後的這個世界面貌逐漸顯現。極權主義監視與公民賦權之間,那一方占了上風?民族主義孤立與全球團結之間,世人如何抉擇?
對台灣來說,事實是很明顯的。極權監視增強了,社會控制透過個人身分識別,作為口罩發放、疫苗施打、快篩試劑發放的手段,將所有公民的個人隱私全部暴露在官方掌控資料上。政府甚至如同《一九八四》小說中的控制者,以各種小恩小惠的福利券,來緩和民怨,收買民心,而渾忘那些福利的稅基來源,乃是人民的血汗。
不僅此也,政府對疫情中的所有資訊,全部以保密為由,加以隱慝。疫苗的採購價格、疫苗的選擇、試劑的審查、預算的編列等相關資訊,都無法受到立法院與人民的監督。一個公民應有的「知的權利」,卻完全喪失。而政府所做的,只有叫人民自保,或者排隊,有如極權國家等待配給的可憐子民。
事實上,許多事是不堪和國際對比檢驗的。歐美各國PCR的價格,都比台灣低,連大陸都比台灣低,為了防疫,甚至免費。而台灣以高於世界的價格,讓醫院與病患同受其苦。而政府只是傲慢的開記者會、阻止民間慈善團體做公益採購。以防疫為名,遂行國家公權力的壟斷與極權,這恐怕是台灣最為鮮明的特色。如果民眾無法透過投票打破權力壟斷,極權恐難收拾。
在民族主義孤立與全球團結上,後疫情時代顯然並不樂觀。各國新開放的國門,仍有疫苗的門檻。歐美與大陸疫苗仍是被WHO認證的主流。高端在發展之初,學者早已指出這是一場國際級的疫苗戰爭,靠著口水戰,網軍去攻打WHO和譚德塞,想用這種低級手段去強迫WHO承認高端疫苗,根本是井底之蛙的無知與魯莽。
在疫苗問題上,世界已打了一場戰爭,那是疫苗民族主義與國際主義的戰爭。
歐美壟斷疫苗,試圖建立一個歐美保護圈,而放任無疫苗國家受苦死亡。而中國大陸則大量製造疫苗,贈送或便宜出售,突破被美國所孤立的外交。此舉使得歐美大罵中國大陸是在打「疫苗外交」。但在最需要疫苗的救命時刻,能得到疫苗,誰會管你是為了外交還是什麼理由呢?
然而它恰恰證明了,疫苗不是一個國家自己說了算,這是一場國際戰爭,還得有合格的國際認證。高端想彎道超車,靠台灣特權關係取得合法認證,但並無用處。因國際不認,連友好的日本都不認,瞬間變成廢物。
這才是疫苗戰爭的本質問題:台灣缺少國際觀,以為一四五○的口水可以淹沒國際。何其可悲的「膨風水蛙」。
同樣問題也出現在美中關係上。美中矛盾已與俄羅斯糾結成世界大三角的權力再結構(RESTRUCTURE)難題,台灣夾在其間,絕非容易。稍一不慎捲入戰火,小小島嶼將萬劫不復。偏偏一些愚狹的民粹語言常常掛在政治領導人口中,其無知與魯莽,與面對疫情的態度無異。
後疫情時代,台灣需要更深刻的自省與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