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樂寂

那張笑臉探頭時，我們正打算出門。

她問：「買蘭花嗎？很好照顧的。」笑容很迷人。蘭花市場如此沒落了嗎？還得挨戶推銷？二姊從屋內出來，指著屋旁廢棄的偌大花房說道：「哎！我以前也種蘭花的。妳別處問看看吧！」

賣花女見我看向她的花，說道：「這是國蘭，淺黃色的香氣濃、花期長，紅色的喜氣。要嗎？」

其實我注目的是她淤青烏黑的食指：「被車門夾到的？找鳳仙花來敷，效果很好！」我想起朋友搗爛鳳仙花敷痛指的影像，雖是土方，卻親眼見證它的奇效。「鳳仙花？」我滑開手機指指點點：「山溝旁往往有，妳沿路找找看。」咦！賣花女竟遇上另類賣花者，到底誰賣誰？

「怎麼想的，來山裡賣蘭花？沒看到這裡到處是荒廢的溫室？」二姊雖一輩子務農，卻有生意人的精明。

但法無定法，說不定反向操作也是入徑呢！

有僧人問洞山良价禪師：「寒暑來的時候，要躲哪裡去？」洞山說：「何不到沒寒暑的地方去？」學僧追問：「哪裡是沒寒暑之處？」洞山：「寒時寒殺闍黎，熱時熱殺闍黎！」冷時冷死你，熱時熱死你，就是無寒暑之處。只有你不罣礙生死，生死才不會礙著你。

與二姊從梅山回來，看到隔壁民宿主人正在廊下擺弄數盆蘭花，而那花那盆看著還挺眼熟的。原來，在山裡也能賣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