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樂寂

南華大學成均館陽台的曇花今年演出相當賣力，五月試開三朵，七月來個五朵，八月正式登場，一開二十二朵，九月竟然加演，此刻正有五朵小花苞待奏安可曲。

這方陽台甚寬廣，平時少有人涉足。最早布置了幾個大花盆，近年來成為我的小花圃，種沙漠玫瑰、曇花、長壽花這些不需太照顧的植物，它們倒也盡責，是自己的季節就秀自己的專長，雖不是絕品，但也從不怠慢。

曇花有兩盆，一從宜蘭的沃土中跋涉而來，一從拆掉木屋的廢墟中覓地重生。以前聽「曇花一現」，以為曇花多難照顧，原來是誤解，曇花易繁殖，扦插就活，易照顧，給水及少分肥料就好。

陽台的曇花葉子都不肥厚，甚至還有些枯槁，但是開起花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曇花從長出花苞到全開，需要數天，錘型花苞從綠色漸次變為褐紅色、淺紅色，至逐漸花苞往上翹時就是準備好要開了；開花當天，傍晚時分頂端的白色花瓣微啟，通常得等到八九點之後才會盛放。

曇花種在這兒著實寂寞，白天已甚少有人到陽台了，何況是夜裡？有幾次的花期，見到人都忍不住昭告：「曇花要開了。」但下了班，接孩子的接孩子、料理家務的料理家務，誰管曇花開不開？不忍心準備那麼久的玉顏無人理，我總是摸黑上陽台，就著昏暗的景觀燈守到它完成一期大事。

八月曇花開時，不巧有事外宿，明知它有了花苞自然開放，哪管有無人看？但想著無法參與二十幾朵曇花的盛筵，實在浪費，就剪下數朵帶著，想看它離了枝究竟還開不開？想不到，居然開！而且在有限的室內空間，花香更甚！

是花就得開，即使只是一現，也要盛裝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