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春天年年來,我卻不能再少年?我不明白,誰能告訴我?圖/歸靜
文/歸靜
為何春天年年來,我卻不能再少年?我不明白,誰能告訴我?
都說春暖花開,滿園春色關不住,是個賞花好時節,有人趨赴櫻花潮,有人移駕玫瑰展,總之春風踏花來,好不熱鬧。但我始終不喜歡春天,它不似冬天的安穩,我們貓兒就一路貪懶貪眠,睡在暖綿綿毛毯裡,也能跟貓奴搶被子;它也沒有夏天的直爽,一直高溫,我們也就一直睡在鋁合金貓鍋涼墊上,或者四腳朝天在地板上散熱……春天太善變,反倒令我無所適從。
乍雨乍晴,輕暖輕寒,昨天三十度,我幾乎要開口讓貓奴剃去我肚子上的長毛,也已經睡到了涼墊上;殊不知,今天十六度,沒有陽光的室內,顯得更加冰涼,我忍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哆嗦,這易變的氣候,難以消化。
春天不僅善變,脾氣也不好,雖說「一雷驚蟄始」,忽聞天公霹靂聲,春雷響,萬物長,禽獸蟲豸倒乾坤,但這雷脾氣一鼓作氣,轟隆的驚天響,細篩微雨落梅天,比鬧鐘還震動,又絲毫無規律可言,好不擾貓清夢,更是經常嚇得我們抱頭貓竄;那天我腳底毛又長了一些,跑著跑著,居然像棒球跑者一個滑壘──真有失我優雅氣質,這都是春雷惹的禍。
正因為春天氣溫多變,我們貓兒的過敏毛病也激增,噴嚏不停,落毛不止,毛掉的多,貓奴也就打掃得更勤奮;同時,春天食欲格外不穩定,腸胃經常調皮搗亂,時不時就拉肚子,又得辛苦貓奴清理……毛與屎,打掃與清理,環環相扣,重複循環,人與貓都「春累」。
還有隔壁沒結紮的大黃貓,發情聲綿延不絕,經過的流浪貓也會相唱和,雖說我們都是打小就去勢的家貓,但聽見他們的「春聲」,紛至沓來,就好比「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唉呀,你們人類不懂貓淚痕啊!
最令我忿忿不平的,這春天,每年回歸,難捱的過敏、感冒、腸胃炎,還有不預警的鬧鐘聲,也在我的生命中每年都演奏同一首迴旋曲;那為什麼,春天年年來,我卻年年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