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日,俄羅斯總統普亭宣布他針對烏東的「特別軍事行動」時稱:「對於任何考慮從外界進行干擾的人來說,如果你們這樣做,你們將面臨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嚴重後果。」兩天後,普亭就下令將俄羅斯的戰略威懾力量升高到「最高級核震懾」。
普亭過去就發出過類似的核威脅論調。二○一四年俄羅斯占領克里米亞時,普亭曾刻意提及俄方準備了具有核能力的導彈及轟炸機。二○一八年在一部紀錄片中,普亭也說過:「如果有人決定消滅俄羅斯,這將是人類和世界的災難。我是國家元首,為什麼我們需要一個沒有俄羅斯的世界?」當時沒多少人注意。
此後,普亭不斷強調俄羅斯的核武能力。今年二月十八日俄國舉行大規模「戰略核武演習」,包括圖-95遠程轟炸機、核潛艇、可攜帶核彈頭的極速戰略導彈都參與演習,刻意突顯其「核武強權」地位。還有上個月普亭與法國總統馬克宏會談時,也多次提醒俄羅斯是「核武大國」。
普亭的話已形同公開威脅,明示他將不惜動用核武去「維護國家安全」。英國BBC近日就以「普亭會按下核彈按鈕嗎?」為題表達憂慮,指普亭發出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警告。諾貝爾和平獎得主、俄羅斯《新報》總編輯德米特里.穆拉托夫也認為:「普亭的話聽起來像是核戰爭的直接威脅。」
正當全世界都在關切,普亭按下核按鈕的可能性有多大時,近日英國《每日郵報》的一篇報導,格外引人注目。報導引述一位俄羅斯教授、六十一歲的政治學家索洛維說法,指普亭已將他的家人疏散到西伯利亞一處「地下城市」,以躲避核戰威脅。訊息真偽難辨,不排除是俄方刻意放出的。
冷戰時期有一個專有名詞:MAD,是英文Matually Assured Destruction的縮寫,意指「相互保證毀滅」。由於美蘇都擁有大量核武,足以摧毀對方,因此形成恐怖平衡,反使核武戰爭不會發生。
以往俄羅斯對核武的政策為「不優先使用」,後來普亭於二○二○年六月批准「威懾」戰略,允許使用核武器來應對威脅,現在他又進一步喊出「最高級核震懾」。普亭顯然是在和西方玩「弱雞遊戲」(Chicken Game),把邊緣策略(Brinkmanship)發揮到極致,看最後誰先退讓。
專家認為,普亭雖然反共、反列寧、反史達林,但不是因為他要帶領俄羅斯走向西方體制,而是他認為曾經輝煌的沙俄毀在共產主義者手裡,毀在西方民主陣營的手裡。因此,他的使命就是重拾昔日沙俄的榮光。從這個角度來看,普亭出兵烏克蘭,正是北約五次東擴,把俄羅斯逼到牆角的後果。可怕的是,普亭潛意識裡似乎認為,沒有了俄羅斯的輝煌,人類文明將毫無意義,即使摧毀也不足惜。
這次烏克蘭危機出現兩種「核子武器」,一種是被稱為「核武級」的金融制裁措施,在俄羅斯被踢出SWIFT(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後,已經付諸實施,俄國金融體系面臨崩解。另一個雖是假設性的核武議題,最後會不會惡夢成真,就看各國如何正視俄羅斯的安全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