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黃詠翔

「媽媽你要去哪？」

「小寶啊，媽媽要離家出走了，你得好自為之，喔不，是好好照顧自己……但老實說，你真的要好自為之了。」

上述劇情有點三八，但卻在非洲山林裡如實上演。靈長類學家近期觀察到整群大猩猩媽媽們拋家棄子的過程。這情形令他們擔心不已，原因是在猿猴世界中。母親角色很重要，猿猴媽媽會幫小猿猴們清潔、提供庇護，並傳授求生技能，小猿猴們一旦失去母親依靠，則容易受獵食者、寄生蟲甚至同類雄性長者襲擊，存活率急降；就算萬幸存活下來，牠們在群體中的社會階級也會非常低下且邊緣，往後甚至無法擁有自己的子嗣。然而，故事好像有了轉折。

銀背首領 贏者全拿

大猩猩（gorillas，或稱金剛猩猩）算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靈長類了，牠們是地球上大猿類（the great apes）四大天王之一，原生地在非洲，保育等級屬極嚴重瀕臨絕種。生態方面，大猩猩為素食性的群體動物，通常由一隻大猩猩首領帶領著許多雌性大猩猩與年幼大猩猩，有時則會加入一些首領的親兄弟一起四處遊蕩、尋覓食物，累了則就地築巢而居；群體中，唯有群體老大才擁有與雌性大猩猩交配的特權。如何決定誰是老大呢？答案很直接：就是打架，贏者全拿、輸家不是稱臣就是遠走他鄉。

有趣的是，大猩猩首領背上皆有銀色鬃毛，是一種雄性威嚴的象徵，因此也被稱為銀背大猩猩。由上述可知，在雄性大猩猩的世界裡，為了爭權奪「性」，殘暴已成家常便飯。

鐵漢柔情 叔代母職

也因如此，當靈長類學家觀察到大猩猩媽媽們離家出走時，很替這些年幼大猩猩擔心不已，在僅剩下雄性大猩猩的群體中，不知這些童猩們是否能安然度日。然，鐵漢亦有柔情面！靈長類學家後續觀察到，首領的弟弟竟然擔任起保母角色，主動照顧這些姪子們，提供自己築好的巢穴給牠們休息，甚至甘心讓牠們沒大沒小地在自己身上嬉鬧；首領爸爸雖然嚴肅了點，但當年幼大猩猩試圖靠近時，卻也容忍其在身旁逗留、取食。靈長類學家對此又驚又喜，後續與其他種類的猩猩習性比較發現，只有大猩猩才有這種「美德」，原來大猩猩在凶殘外表下，具有如此大的反差，竟會叔代母職，甘心做個寵姪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