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詩其實可以很有趣味,天天在吃的零食也可入詩。尤其在宋代,詩歌的內容日漸瑣碎、生活化,寫零食的詩歌還真不少。
將日常零食帶入作品的詩人,以宋朝為多。
北宋的「零食詩人」,則有著名的蘇軾。性格相當豁達豪邁的蘇學士,寫過好幾樣零食,其中有〈約吳遠遊與姜君弼吃蕈饅頭〉:「天下風流筍餅餤,人間濟楚蕈饅頭。事須莫與謬漢喫,送與麻田吳遠遊。」把饅頭寫成人間美味。
南宋詩人楊萬里對零食似乎情有獨鍾,其中〈詠酥〉:「似膩還成爽,纔凝又欲飄。玉來盤底碎,雪到口邊銷。」看起來真誘人。另有〈蒲桃乾〉(葡萄乾):「涼州博酒不勝癡,銀漢乘槎領得歸。玉骨瘦來無一把,向來馬乳太輕肥。」「馬乳」是新鮮葡萄名,瘦瘦的葡萄乾較得詩人心。
他還有〈櫻桃煎〉:「含桃丹更圜,輕質觸必碎。外看千粒珠,中藏半泓水。何人弄好手?萬顆搗虛脆。印成花鈿薄,染作水澌紫。北果非不多,此味良獨美。」〈炙蒸餅〉:「圓瑩僧何矮,清松絮爾輕。削成瓊葉片,嚼作雪花聲。炙手三家市,焦頭五鼎烹。老夫饑欲死,女輩且同行。」
唐朝的詩人也喜歡寫零食。陳黯〈自詠豆花〉:「玳瑁應難比,斑犀定不加。天嫌未端正,滿面與妝花。」白居易〈寄胡餅與楊萬州〉:「胡麻餅樣學京都,麵脆油香新出爐。寄予饑讒楊大使,嘗看得似輔興無?」這裡的輔興,寫的是位於長安城西南角的輔興坊。維吾爾族人愛吃的白麵烤製的「饟」,古時稱為「胡餅」、「爐餅」。「胡」,原指北方和西北的少數民族,後來引伸為泛指國外的民族。一般認為餅出自胡地,後傳入中原。
唐代盛行胡食,見諸正史的記載則有〈舊唐書.輿服志〉:「貴人禦饌,盡供胡食」。白居易的〈寄胡餅與楊萬州〉中的「胡餅」,就是今天維吾爾族人的烤饟。
零食詩,讀了真是讓人饑腸轆轆,心嚮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