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鈞堯
名作翻新出版時有所聞,赫曼.赫塞即為其一。年少讀他,不很明瞭他作品中,那些化不去的哀傷或絕望。
赫曼.赫塞一八七七年七月二日生於德國,祖父是印度語言學家,父親還寫過關於老子的書。一九四六年獲頒諾貝爾文學獎,一九六二年八月九日逝世。他一九○四年出版《鄉愁》後聲名大噪,接連出版《心靈的歸宿》、《徬徨少年時》、《流浪者之歌》、《荒野之狼》、《玻璃珠遊戲》等書。
《生命之歌》是赫曼.赫塞的「小品」,殘缺、破碎、愛情等主題,非常吸引人。他在《生命之歌》提到怎麼看待創作,「我的內在命運就是我自己的作品」、「痛苦和快樂是來自同一源頭」。關於作品論,「在她眼中我和我的作品沒有差別,她愛我,也愛我的作品」、「我感受到它的熱度,它不再屬於我,不再是我的作品」、「它不再需要我了,它已有了自己的生命」。約莫九○年代,藝文界開始有了作者與文本分隔的說法,我認同也常闡述,至今重讀,訝然發現我所述說的,很可能正是赫塞的腔調。
年輕的一個特色是,很輕易可以找到自我滿足的點,卻也很容易找到任何一個點,就自我厭惡了。書中提及的「殘缺」影射青年人的內在隱晦,尤其我早年罹患口吃,說起話來結結巴巴,難怪當時的天候特別地陰,我的青春期與坐監無異。
經典重讀,不單是文本,也透過與他者的對話,再次審視自己。過去已矣,且被歸檔,但它們也獨立為一個文本,與我們在一個時空中並行,且不時會伸過手,搭上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