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成千上萬的人死去,成千上萬的人痛苦著,跟著是驚天動地的大改革……流蘇並不覺得她在歷史上的地位有什麼微妙之點。
到處都是傳奇,可不見得有這麼圓滿的收場。胡琴咿咿啞啞拉著,在萬盞燈的夜晚,拉過來又拉過去,說不盡的蒼涼的故事──不問也罷!
──張愛玲《傾城之戀》
故事的結局像一隻招喚著我們往前閱讀的手,面對小說這一文類所可能留給讀者的無窮餘韻,我們有時也可以將故事的結局與文章的結束語氣暫時分成兩個概念來欣賞。
結局固然提供了讀者整部敘事的終極答案,有時卻也可以故意不提供解答,像英國作家亨利‧詹姆斯的作品就被視為現代小說開放式結局的先鋒。而珍‧奧斯汀的《諾桑覺寺》則有一段後設的旁白:「諸位一看面前的故事只剩這麼幾頁了,就明白我們正在一起向著皆大歡喜的目標邁進。」
聰明的女作家在團圓的尾聲中,將隱藏的結局留給讀者去深思低迴。而隨著男女主角的攜手並進,一切都已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