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桃園兩市政府在跨年期間,利用天網系統成功揪出自主健康管理者出現在跨年晚會或演唱會現場。法界人士認為,利用科技監控防止疫情擴散固然是「必要之惡」,但天網如果沒有節制,無法有效監督,很可能成為監控人民的「全民公敵」。現處疫情期間,多數民眾或許可以體諒政府的防疫作為;但疫情過後,如果沒有一套完整的授權和監督機制,若天網系統被濫用,則人民的隱私權將毫無保障。
過去科技尚未如此發達,監聽的手段只有透過電話,監視的手段只有透過跟蹤,不過司法人員如果要監聽電話必須申請,經過檢察官或法官同意才可以為之。在那個時代仍不免監聽的濫權,畢竟監聽不需要太多的技術,警察機關只要透過電信單位都可以進行監聽。現在手機的功能多元,不僅個人行蹤可以掌握、和群組朋友的對話、照片都一覽無遺,舉凡打過的電話、發表過的文章、吃過的美食、逛過的街道、旅遊過的國家……等,所有一切行為全都錄,套句俗話「凡走過必留下痕跡」,必要時不僅可以調出過去的所有紀錄,更可以掌握即時的行蹤。
再加上現在街頭巷尾滿布的監視器,的確有如「天網恢恢」,只是「疏而不漏」的對象不再限於壞人,而是針對所有人。七年前,美國中情局職員史諾登揭露的「稜鏡計畫」,就透露美國中情局還監聽歐洲國家領袖的電話,事實上,美國政府不僅透過科技手段布建情報網,還包括透過立法手段,像是《愛國者法案》、《國外情報監控法案》等,讓美國造就了一張巨大的情報監視資料庫網絡。現在手機功能發達,且幾乎人手一機的情況下,任何國家只要想建立一張全民情報網絡,是輕而易舉。
為了新冠疫情,指揮中心就充分利用手機功能,包括一開始的口罩政策,民眾可以透過手機實名登記購買口罩,當然,所有自主管理者的行蹤也是透過定位系統掌握,只要一離開居所,防疫中心可以立即偵測到,而且人跑到哪去也瞭若指掌,就可以知道這套天網系統的厲害。連防疫中心這些只管醫療的人士都可以如此充分的運用天網系統,情治調查單位和警政司法單位要運用起來就更嚇人了。
中央疫情指揮中心怕各界誤解,把天網系統正名為「電子圍籬2.0」,天網系統是大陸用語,厲害的是透過人臉辨識系統、監視系統、電腦資料結合手機,完全掌握每個人的個資和行蹤。電子圍籬的範圍雖然小很多,但是已經可以充分掌握個人的行蹤,只要加上個人資料的比對,也沒有隱私可言。雖然民意代表質疑防疫中心的作為已經侵犯隱私,要求疫情結束後務必要清除相關數據,但是刪除根本沒有意義,要用時再調出來還是一覽無遺,因為基本的檔案資料不會刪除。
現代科技無遠弗屆,只要掌握手機,透過內建的資料,就可以掌握到個人的一切資料和行蹤,銀行的所有資料、密碼;國家機器如果充分運用,不只個人無隱私可言,在政治上可成為打擊對手的利器。從這次防疫經驗,的確有必要就科技監控的使用授權和監督機制進行規範,讓我們在科技時代也能建構一個兼顧人權與隱私的天網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