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阿比斯庫國家公園Torneträsk湖美得使人不斷遐想對岸的生活。
圖/陳偉哲
文/陳偉哲
時間在雪地裡死成枯枝,一根根瘦弱的意識硬撐起遼闊無比的視野。
瞭望眼前躺臥的清白,偶爾湛藍不見就很刺眼,我卻堅持瞇眼跟湖中島嶼連線,問候他在那裡冷不冷,柴又夠不夠燒。
隱居日子過於白話,對話靜得被雪片壓進樹根底部冬眠。前些日子零散的安寧凝聚起來,形成大地的鏡面,把天際照出迷人的經緯。
面對全身的白皙,免不了會難過,彷彿置身暮年,關節在了無滋潤的狀況下咬緊牙爬上懶惰椅,喘口冷氣搖啊搖地感慨餘生產下驕人的成績還能有若干件。想得滿頭白毛時,剪下條狀的冬天,迫切婉拒一切跟零度以下的交道,再猛力投到明年底以便方便重溫。
不知何時會登上對岸,寒流裡成長的遐想經嚴冬顯然放大,想趕在山峰的雪完全溶解前好好攀上,從那嚮往的高度望回現在的原點,成長史因而找到了繼續邁進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