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檢調大動作搜索幾位立委的辦公室,驚爆朝野立委修正《公司法》涉集體收賄的醜聞;總統府祕書長蘇嘉全因侄子蘇震清涉案而去職。蔡英文總統還因此對外宣告,升官發財,請走別路。法律是道德的最後底線,並要求執政團隊要深自警惕,以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其實政治是否清明、官箴是否清廉的關鍵,就在領導人。
在兩蔣時代,由於社會風氣不像如今這樣開放,資訊也沒有現在發達,政府遷台之初,百廢待興,國家財政也不充裕,官員都戰戰兢兢的戮力為公,絕少有貪汙的想念,而且當時受到儒家思想「為政以德」觀念的影響甚深,公務員一心只想到為國為民,連一包衛生紙都不敢用公家的。蔣經國時代,更是禁止商人從政,官商分際十分清楚,從俞國華、趙耀東、孫運璿、李國鼎,哪一個不是卸任後孑然一身清苦度日。
很清楚的,官箴的好壞繫乎領導人,首先是領導人要以身作則,不能與商界有太深的瓜葛,包括近身的親戚朋友都不可以有循私牟利的機會。陳水扁之所以最後鋃鐺入獄,就是因為和商界互動太深,而家人也不避諱和政商人物來往。馬英九在這方面深知引以為鑑,在上任之後,親人就相繼離職,這是一種以身作則的表現。
其次則是領導人要知人善任,品德操守一向是傳統擇才的最主要考慮,再有才幹,品德操守有問題,就不會考慮安排任何職務。一個人的品德風評如何很容易打聽。馬英九在總統任內雖然自持甚嚴,操守沒問題,卻因為用了幾個人因貪汙而入獄,讓他的聲望跟著受挫。
蔡英文自己的操守也沒有問題,儘管曾經爆出宇昌案,但那是她在行政院副院長任內協助宇昌生技公司設立,卸任後擔任董事長,後來當選民進黨主席後辭去董事長職務,並把股份轉讓。雖然沒有涉及貪腐,但是政商分際模糊,難免瓜田李下。就像前中研院長翁啟惠因涉及浩鼎案一樣,影響他在學術領域得來不易的清譽。
但是蔡總統在用人方面就受到許多牽制,影響最大的就是黨內派系,為了兼顧派系利益不得不向派系妥協,這次立委涉案的焦點人物蘇震清就被歸為英系。蘇震清在去年立委選舉時,一度因為是否被提名為不分區立委在黨內掀起爭議,黨內應該都知道他的背景和作風;羅文嘉對外放話「遲早會出問題」,看來都是事出有因。蔡英文為了平衡派系,包括啟用蘇貞昌擔任行政院長亦是不得不之舉。
蔡英文在上月的民進黨全代會上說,清廉、勤政、愛鄉土是民進黨不變的承諾,並要求黨員用行動證明「全面執政必定腐化」的劇本不會成真。此話言猶在耳,卻爆出了黨籍立委貪腐醜聞,還牽動到總統府祕書長。不論此案是黨內派系鬥爭還是檢調主動偵辦爆出來的案子,恰好說明全面執政更容易貪腐。該警惕的是蔡總統,今後在用人上如何避免派系綁架,擺脫意識形態,真正為國舉才。
貪腐似乎是政治的必然,從古到今不管哪個朝代,少有官員不貪腐的,到了今天也一樣,不論是民主體制還是專制體制,貪腐與政治人物可說如影隨形。只有領導人在用人擇才上審慎,才有可能引導政治風氣,讓貪腐減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