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典名畫》安娜‧卡納 懷斯筆下的生命起滅

◎嘯鯤/文 |2007.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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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了數年的勸說,畫家才獲得安娜‧卡納的信任,願意長時間充當他的摩特兒。

安娜‧卡納是畫家懷斯(Andrew Wyeth)隔壁鄰居老人,長年守寡,木訥且拒絕陌生人的闖入,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無數神秘而未可解的刻痕,眼眸泛著一種深邃沉重,經過苦楚生命的積壓、堆疊、沉澱、淨濾過的、懾人、畏敬之光的折射。

畫家帶著禮物進入這沒有冷氣裝置的農舍,安娜、卡納冷漠的眼神打量著畫家身上的裝備,待了解來意之後,便立刻還以無情的回絕。畫家並無悔意,反而因為老人那種堅毅、果敢,和異於常人的某種對生命悲歡聚合、興衰生滅徹悟後的凜冽,益發激起畫家創作的衝動與好奇,期待能在這奇特老人身上尋獲生命的幾許奧秘。

最終總是保持誠懇、善意和鍥而不捨,始終沒有放棄登門造訪的一方獲勝,雖然,歷經漫長的數年歲月。

畫家儘量讓老人處於一種毫無壓力的精神狀態中、長時間保持一種適然的姿勢,選擇一張她平常既已習慣長坐的長條板凳,背對著窗口,面向另一個窗口,畫家刻意安排,飾有碎花小草但已泛黃帶灰的壁紙的牆面當做背景,暖調帶點凄冷,暗示一種由嫩芽初生到撲塵衰老的生命周期,相映於老人深邃眼神背後漫長的生命旅程。窗戶的遠處則是嚴冬的積雪片片,晴藍的天空下,乾草原戰悚抖擻直面冬雪飄下,沉重地覆蓋其表,仍堅強地挺立,挨過苦苦的寒冬,遠處右方只留下兩三株葉樹,孤直地向蒼穹呻號,如同安娜‧卡娜神秘深邃的雙眸,堅定且毫不妥協。晨光逆向射來,淡薄稀疏而益顯氣氛的清冷,此刻,人物、光線和天地曠野打成一片,打成一片古以來便已存在的時空永恆。

畫家懷斯帶給安娜‧卡納的禮物,仍原封不動地置放窗邊,老人不曾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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