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佩玲
質樸的原木地板上散落著大小不一的紙箱,還來不及開封整理旋即將手中的風鈴掛上窗台,隨著陣陣涼風吹拂,叮叮噹噹的聲響勾起了嘴角最美的弧度,剎那間個把月來的搬家辛勞逐漸消融褪淡,索性擱下眼前的工作,佇立窗台傾聽風兒捎來的美麗故事。
對號快車上的父女倆,從台北到彰化,在迢迢的鐵道上,展開回鄉掃墓的路程,兒時的我總喜愛倚著車窗眺望綠油油的稻田,偶見凌風飛過的白鷺鷥,輕柔的微風揚起我的髮絲,耳際飄來的是故鄉的歌,懵懂的心靈對這塊未曾居住過的土地自此有了淡淡的鄉愁,對未曾謀面的親人有了無盡的想像與深切的懷念。
年少輕狂,千里單騎奔馳在濱海的公路上,我攬緊他的腰,堅毅溫暖的後背是我安穩的避風塘,海風呼嘯而過,好似高唱著奔放的青春,又似吟詠著初戀的單純美好,而情竇初開的年歲卻始終不明白鹹鹹的海風怎有著甜甜的滋味,而那甘甜的芬芳卻在歲月長流中化成雋永的印記。
窗台的風鈴隨風揚起,美妙的旋律一如初次聽聞般令人驚豔,這是母女倆相偕旅行中的美麗收穫,漂洋過海帶回家中,讓異國的風采繼續在自家綻放,訴說著母女共遊的溫馨與歡笑。而今,我的旅遊熱情不再,卻見夢境裡的母親神采奕奕,一只行囊雲遊四海,清朗的笑聲猶如風鈴般悅耳動聽。
如煙往事隨風揚起,在風鈴聲中,依稀聽見心中的歌也悠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