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從窗外吹入教室,我這才終於有了畢業的實感。在此之前即便全班一同拍了不苟言笑的團體照、經歷了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學測放榜,仍然覺得高中時緊時鬆的學生生活會這麼持續下去,倒數時大家總是記得恐怖大考的逼近,卻時常忘了亦步亦趨的畢業時分也即將到來。圖/River
詹千萱/台北市政治大學歷史系
徐風從窗外吹入教室,我這才終於有了畢業的實感。在此之前即便全班一同拍了不苟言笑的團體照、經歷了幾家歡樂幾家愁的學測放榜,仍然覺得高中時緊時鬆的學生生活會這麼持續下去,倒數時大家總是記得恐怖大考的逼近,卻時常忘了亦步亦趨的畢業時分也即將到來。
畢業是件可怕的事情嗎?我想著。在同學們低著頭孜孜矻矻地準備指考時,有人說高中的友誼是最長久的,但我始終對此存疑。國小、國中的畢業,同班同學只不過是在一個縣市內「開枝散葉」;高中畢業卻不然,這一別可能是每天能和對方搭同一班公車上學的距離,或者搭自強號搖搖晃晃六個小時才能相見的距離,更甚是隔著蒼茫太平洋的距離。這樣遙遠地分居兩地,友誼真能長存嗎?就算現代資訊科技發達,一通電話、一則訊息很容易就能送到對方手中,但這樣失了溫度的交流,終究不比高中時期一同在班上的嘻笑喧鬧來得溫暖。這樣一想,似乎畢業確實是件令人難以開懷面對的事情。
因為分離而感傷的我被多愁善感緊抱著,這樣讓人窒息的情緒,隨著同學之間平凡而微不足道的小動作一重一重地纏住,在她們振筆疾書地寫著測驗卷時、在一張張畢業祝福卡被送出時、在每一次我看見她們呼朋引伴著去共同完成某件事時……
陽光在懶洋洋的午後時分特別燦爛,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或者說,是我渴望時間能夠靜止,因此隨意看出去的光景都是靜止的。但這終究只會是我一個人的心在靜止,而這份靜止不可能、也不該持續得太久,曲終人散時我仍要靠著自己掙脫這份離愁的束縛,為了不辜負自己的未來,也為了未來能夠再與朋友們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