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鳳珠
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是因為他寫的情書被貼在班上的公布欄。常常跟他搭同一班火車北上返家,一直以為只是湊巧。直到幾次返校時也在車廂內看到他,才開始猜測他是不是刻意來巧遇。不知何時起,我也固定搭那班次的火車,在他該上車的站注意他的身影。先是微笑,再是說話,很自然的坐在一起。
問他為何喜歡我們班上的那個女生,他說只是他的同學們起哄,就被迫寫了一封信簽上了名,他沒想到會被貼在女生班的公布欄裡,從此被冠上單戀她之名。
我告訴他我們班上的女生,常常會討論起他的言行,用帶著趣味的調侃語調。他聽過後沉默的望著車窗外,南台灣的天空很藍,他的嘴角有著無奈的笑容。突然他收回目光,轉頭看著我問:「妳會在意跟追過別人的男生做朋友嗎?」一時之間我也無言,許久後小心的回答著:「如果對方是比較熟悉的人,大概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吧!」
不記得怎麼結束那天的對話,但下學期起他就改搭校車往返上學,不再當住宿生。偶爾在幹部集合時間遇到,他總是會跟我聊天說地逗著我笑,那一整天我的心情就會非常開心。班上那個收他情書的女生還是會常講到他,帶著那種藏不住的驕傲神情。畢業後他很快就連絡上我,可我還是打不開對那封情書的心結……
年少時,一段單純又青澀的情感,在這雨不停的冬天午後,竟這樣繚繚繞繞的被想起。南台灣的天空可還是常常那麼藍?假如時光回到那班車廂,我想要勇敢的跟他說:「我願意做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