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大陸人權鬥士劉曉波逝世，重創大陸政府的國際形象。來自諸多國際責難接應不暇，指責「對他的審訊和監禁都是不公義的」、「中國政府要為他的早死負重大責任」。

劉曉波集人權與民主運動家、文學評論家於一身，身為一位充滿浪漫政治理想主義、自由主義及憲政主義的知識分子。

在其澎湃熱情滿懷法治理念的血液中，從參與一九八九年六四事件至二○○八年發表《零八憲章》，大陸政治發展充滿詭譎多變世代，劉曉波注定是要成為不平凡、偉大的悲劇性道義巨人。

對於這位道義巨人因言論及政治主張獲罪，美國國務卿提勒森認為，劉曉波這一生為追求公義和自由獻出生命；德國總理梅克爾讚譽劉曉波是民權和言論自由的「英勇戰士」；蔡英文總統則藉此呼籲大陸當局，應能展示自信、推動政治改革。

劉曉波用生命書寫大陸自由主義發展，懷抱憲政主義及大陸政治改革道路夢想。這位無法親自接受和平獎的人權運動家，至其生命走上盡頭，仍被持續關押。

儘管劉曉波生命已經灰滅，但其精神理念，勢必帶給這一代大陸人權、民主運動者更多鼓勵、反思及啟示。這股自由主義、憲政主義幽靈，或將能行走在全中華大地。

劉曉波被判「顛覆國家政權」之罪，源自其政治改革及民主化訴求。《零八憲章》主張修改憲法、分權制衡、人權保障、言論自由等具體主張。

至少兩項主張背離黨國政治改革的紅線及底線，包括主張聯邦共和體制及實施轉型正義。其他推動政黨政治，去除一黨專政，改革共黨是永遠執政黨的定位等。

通常硬式的黨國威權政體，基於政權穩定、經濟成長目標，在「穩定壓倒一切」的思惟定勢下，往往採取過當的政治壓制手段，對付政治異議人士。

然而，人類心靈之偉大，不在於擁有傲慢的權勢，而是面對社會發展之不公義，仍堅持人道主義終極關懷。人類無限的理念精神偉力，可以超越有限肉體生命限制。

哲人雖已走遠，典範在夙昔，其精神卻引導未來中國大陸政治變革及憲政主義發展。

柳金財（宜蘭縣／佛光大學公共事務學系助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