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線片 《單身動物園》 尋找另一半的理由

文/張純昌 |2016.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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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單身動物園》 劇照 圖/得藝國際媒體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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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純昌 圖/得藝國際媒體提供

台灣特殊的文化現象,過年時總有許多親戚會對單身的年輕人抱著一絲關心的詢問:有沒有男/女朋友?如果有了伴侶就問:何時要結婚?何時生小孩?回歸日常生活,有無伴侶與否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現代社會疏離的人際關係,人與人無法溝通,表達愛的失能,人際之間像是有一道如玻璃牆看得到卻過不去的隔閡。這些分不清詢問或質問的背後,透露的是社會價值觀對個人的召喚。

由於尋求伴侶往往受到社會條件的制約,生存的困難導致對另一半的社會價值斤斤計較,在心裡上下打量對方的教育程度、財力高低、出身背景等。李維史陀所發展的結構人類學認為,文明是以婚姻所象徵的社會資源交換作為基礎,社會為了運作順暢而要求所有人進入婚姻的交換形式之中,因此,堅持單身或無法脫離單身的人,就成為整個社會的矛頭所在。

單身者是失敗者?

《單身動物園》(The Lobster)將這樣的社會潛規則化為明文規定,導演尤格.藍西莫設計了一個架空世界,單身的人將被送進一間飯店,只有四十五天的時間尋找自己的伴侶,如果失敗,就會被變成動物。這間飯店為了促進追求的行為,禁止自慰(被抓到必須處以烤土司機來烤手的處罰),甚至適時的挑起他們的性欲,並不斷灌輸單身的壞處,頌揚有伴侶的生活。這樣的規定看似荒謬,但除了有天數限制外,這樣的設定卻寫實無比,現實生活中只要單身一天,受到的質疑與審視的眼光還會少嗎?

相對於視單身為敵的機構,酒店外的森林裡,則存在著另一群逃出來的人們,他們崇尚單身,並禁止所有交往關係,一旦親吻就會被割去嘴唇,舞會時只能獨舞,甚至必須挖好自己的墳墓,不小心踩到捕獸夾,也沒有人會因此停下來,不要以為電影要說的是單身萬歲,原來並非要訴諸二元對立的價值觀,而是我們身處這樣的文明中,究竟要如何自處。

故事設定的有趣之處在於,為何要大費周章將人變成動物,而不是直接消滅?按照單身者就是失敗者的邏輯,動物相較於人也是次等的,這是一種對於失敗者的烙印,留下這些稀奇古怪的動物在身邊,也是強化「有伴萬歲」的邏輯而存在。因此,當主角大衛終於逃出了飯店,躲在逃脫者的森林時,我們不時看到孔雀、駱駝、紅鶴等不合時宜的動物,荒謬的畫面不禁讓我們想:我們到底和動物有什麼不同?

誇張尋找伴侶習性

無論是在飯店裡乖乖聽從規定,接受訓練,甚至是被烤麵包機烤手的荒謬處罰;或是身處森林中的游擊隊,聽從不能談戀愛,也不能互相幫助的不人道規定,電影裡的人物都溫順地像家畜一般,不提出疑問,照規定行事,進食、狩獵、睡眠,讓人覺得這些人在變成動物前後一樣是沒有個人的精神與思索的存在。

讓我們感到有著「人性」之處,是在主角因配對失敗而變成狗的哥哥被女友踢死之際,終於透露出的悲傷;主角企圖挑撥一對因謊言而在一起的伴侶,妻子決定繼續相信丈夫之時;或是主角終於遇到心愛的人,為他反抗游擊隊領袖,追尋自由之時,這些展現複雜情感的瞬間,才讓我們看到在電影人物面無表情的行為背後真正的人性,尤其是「愛」。

自由戀愛作為現代普遍的概念,往往仍受到社會既定價值的制約。當一個人剝除了他的教育、金錢、家庭等外在條件,我們究竟要如何找到選擇單身,或與某人互相陪伴的理由?電影裡一個特別的設定,是人們以生理或心理上的相似作為找尋伴侶的方式:同樣容易流鼻血、同樣冷酷無情、同樣是瘸子……等,導演將某些人類尋找伴侶的習性誇張化,成為電影裡尋偶的準則。尋找生命中的伴侶時,我們會在對方身上找尋與自己相似的特徵,但執著在這上面又是否能因此找到真愛呢?電影最後並沒有給予觀眾確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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