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人:陳長文 終身志工
敘利亞有兩千三百萬人口,歷經多年戰火摧殘,近半的敘利亞人流離失所過著惶惶不安的日子,四百萬的敘利亞人逃離母國,成為難民。也許是因為伊拉克、敘利亞國家的處境實在太悲慘,悲慘到讓世界各國無法正視,所以選擇漠視,直到三歲的敘利亞小男孩亞藍倒臥沙灘,用生命控訴這樣的冷漠。閉上眼睛的亞藍,逼得世人張開了眼睛。
然而,這場悲劇似乎不會因為亞藍的生命控訴而在短期落幕,這中間糾結著太過複雜的政治角力、宗教衝突、種族對立、權力爭奪與大國算計,幾近無解,溯其源由,很多評論已指出,這與美國等西方國家錯誤的中東政策有關,讓中東許多國家陷入血腥內戰,逼出數百萬難民潮,湧向鄰國與歐洲,讓歐洲面臨了二次大戰以後最嚴重的難民壓力。歐盟陷入前所未有的人道困境,各國在如何收容難民、邊界開不開放的問題上分歧焦著、徘徊不定。
論及今天這個讓歐洲焦頭爛額、難以收拾的局面,也許兩岸政府可以兩手一攤的說:「責不在我。」但身為國際社會成員,我們有遠比歸因歸咎更重要的承擔。不要說,中華民國是一九五一年《難民地位公約》與一九六七年《難民地位議定書》的簽署國(雖然我們尚非締約國),我們對難民,有一份不置身事外的承諾。更重要的是法律以外的承諾,那就是將心比心的自問一句,「對身陷苦難的難民,我們是否可以做得更多?」
在台灣,除了外交部發了一紙新聞稿,蒼白無力的提及我們在中東有捐組合屋、立法委員曾率團訪問關心中東、外交部還會持續關注。然後呢?也許外交部真的做了些什麼,只是我們不知道,但更該問的是,除此之外,我們還能做些什麼。
猶記得,二○一一年日本發生了三一一大地震引發大海嘯重創日本東北,台灣立刻採取行動,中華民國政府與台灣人民捐助至少日圓兩百億元,超過有捐款的其他九十三個國家總額。這樣的愛心,讓日本與台灣有了更深的情感連結,日本人民至今仍念念不忘台灣友誼。在南亞海嘯、汶川大地震、海地大地震等災難中台灣人也是愛心滿溢。這種人飢己飢的精神,才是台灣最大的精神資產。
而在大陸,根據聯合國人道主義事務協調辦公室的統計,自二○一二年以來,中國為幫助解決敘利亞的「內部動盪」提供了一千四百萬美元,這筆數字,在全世界的各個國家和組織捐贈的一百四十億美元中,占百分之零點一,排在第三十二位,相較於大陸現今的國力與經濟發展實力,這筆數字似乎並不相稱,對於中東的難民,大陸可以做得更多。
長期關注中東問題的美國影星安潔莉娜.裘莉,多次造訪位在伊拉克的敘利亞難民營,曾描述她親身看見、聽見的難民故事。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和其他女孩一起住在倉庫裡,每一次會有三個人被拉出去,遭到強暴,她的兄弟得知此事後自殺。有八位孩子,他們父親被殺、母親失蹤,十九歲的長子負責養家。他面帶笑容,用胳膊摟住了妹妹,對安潔莉娜說,他很慶幸自己有工作的機會,可以幫助家人。他和家人是未來的希望,巨大的困難壓不垮他們。
安潔莉娜沉重的說:「國際社會是一個整體,必須找到和平解決問題的途徑。僅僅在家裡、在我們的報紙上,以及在我們的機構中捍衛我們的價值觀是不夠的。還必須在中東的難民營和敘利亞被摧毀的空城之中捍衛她們。」
看看亞藍,馬英九總統與習近平主席,能否以國家元首的高度振臂而呼,對難民處境,付出更多的行動援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