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史解祕 毛澤東的佛緣

 |2015.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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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五年五月,毛澤東在江西。 圖/中新社
山西五台山塔院寺,經常遊人如織。一九四八年間,毛澤東曾夜宿此寺方丈院。圖/新華社
毛澤東為病中母親還願,至南嶽大廟禮佛,並登上衡山主峰祝融峰。
毛澤東就讀湖南第一師範時,曾利用暑假參訪唐朝古剎密印寺。圖/資料照片
毛澤東在北京法源寺,送別恩師楊昌濟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福佑寺是毛澤東開展通訊工作的寺院。

【本報綜合報導】佛教寺院是出家人修行的場所,也是信徒禮佛參禪、遊客參訪之地。毛澤東從出生那一天起,就與佛教結下了不解之緣。後來,無論是在外求學、人生重要階段,都與佛教寺院保持聯繫。

首度入廟拜佛:石觀音廟

石觀音廟位於湖南省湘鄉縣唐家沱。毛的外婆家就在這個村上。他的外祖母和母親都篤信佛教。毛出生前,母親文七妹已生過兩個孩子,但都沒有成活。十二月二十六日,文氏生下第三個孩子,即毛澤東。

她唯恐這個孩子再夭折了,就將他寄養在娘家—湘鄉縣唐家沱。該村村後有一潭,名曰龍潭口。龍潭口旁矗立著一塊巨石,石上建有一座小廟,即石觀音廟。毛出生不久,外婆及母親就把他抱到石觀音廟,燒香叩拜,並認巨石為乾娘。由於毛排行第三,為此取名「石三伢子」。他第一次進廟拜佛不到一歲。

徒步為母還願:南嶽大廟

該廟距毛的老家韶山六十公里。一九○八年,毛的母親文七妹生病,久醫不癒,病中許願想去拜南嶽菩薩。可是體虛無力、不能成行。年僅十五歲的毛便代母親去南嶽還願。為了節省錢財,他自帶乾糧,渴了喝山泉水,餓了吃行囊中的饃。經過兩天一夜的跋涉到達南嶽大廟,極其虔誠地為母親拜佛進香還願。事畢,他還去了嘉應門、御碑亭和寢宮,並登上衡山的主峰祝融峰。這是毛第一次遠離家門,也是他第一次虔誠地拜佛。

與僧人談佛:溈山密印寺

溈山密印寺位於寧鄉縣西部山區,距韶山約十八公里,始建唐元和二年(七○八年),為禪門溈仰宗的發源地,是一座有一千二百餘年歷史的古寺。一九一七年,在湖南第一師範求學的毛利用暑假,邀好友蕭子升從長沙徒步出發,進行一趟遊學。他們各帶一把雨傘、一個行囊,裝著簡單的換洗衣服,歷時一個多月,走了九百多里路,遊歷了長沙、寧鄉、安化、益陽、沅江五個縣。行程中,毛探訪了溈仰宗的祖庭—密印寺。在密印寺,他特意拜訪老方丈、翻閱寺藏的各種佛經,並與方丈討論佛理。這一年,毛二十四歲,第一次與高僧大德談佛論道。

成立通訊社:北京福佑寺

一九一九年十二月十八日,毛率領的「驅張」代表團到達北京,住在北長街福佑寺。在福佑寺他成立了平民通訊社,自任社長,起草發出大量稿件,分送京、津、滬、漢各報發表,他每天要印發一百多份稿件,分寄全國各地報社,揭露軍閥張敬堯的罪行,在福佑寺堅持奮鬥近五個月。福佑寺也成為毛開展通訊工作的寺院。

為老師守靈:北京法源寺

一九二○年,不滿五十歲的楊昌濟病逝。一月二十五日上午楊昌濟追悼會在宣武門外的法源寺舉行。毛到法源寺與楊開智、楊開慧兄妹一起守靈,並發起募捐,撫卹遺屬,操辦後事。一九三六年,毛與斯諾談到他在湖南第一師範讀書的情形時表示:「給我印象最深的老師是楊昌濟,他是一位從英國回來的留學生,我後來同他的生活有密切聯繫。」

聚集農運人士:湘潭銀田寺

古銀田寺位於湖南湘潭韶山銀田鎮,距毛故居八公里,是湖南省重點保護寺院之一。銀田寺建於明代天順三年,原名靜安寺,清道光年間,修葺擴建,因在廟前田中取土挖出一罐銀子,改名銀田寺。該寺坐北朝南,磚木結構,牆壁粉白色,與南方寺廟迥然不同,是唯一的一座白色寺廟,故又稱白廟。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二日,毛著手開展農民運動,為了尋找一個安定的活動場所,他把銀田寺作為農運分子的活動中心,在此多次召開祕密會議。

養病養量之地:瑞金東華古廟

一九三一年十一月,毛患瘧疾,因無藥可治,病倒了。轉到江西瑞金葉坪的東華山古廟,古廟廳堂正面,供奉著眾多佛像,警衛員陳昌奉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雕琢精細、栩栩如生的佛像,驚奇地指著一尊菩薩說:「你們看,這菩薩的肚子這麼大!」說著,還伸出雙手在自己的肚子前比畫。毛笑著告訴他:「這是彌勒佛,他的肚量大著呢,能容五湖四海。我們不是菩薩,可待人待事,也要有他那麼大的肚量才好。」最後,毛在這兒養好了病。

確定戰略方針:毛兒蓋索花喇嘛廟

一九三五年八月,紅軍長征到達四川松潘縣毛兒蓋。在毛兒蓋的八寨鄉有一座喇嘛廟,當時借用喇嘛廟召開了政治局會議。會上,毛起草〈關於目前戰略方針之補充決定〉,針對張國燾提出,向青甘邊緣地區退卻的主張,進行檢討。

稱佛教為文化:陝北佳縣香爐寺

一九四七年十月中旬,毛帶警衛李銀橋等去陝北佳縣南河底村調查。該村在白雲山腳下,毛問:「想不想去看廟?」李銀橋說:「都是迷信。」毛說:「那是文化,懂嗎?那是名勝古蹟、是歷史遺產。」李銀橋牽來大青馬,準備讓毛騎馬上山看廟。毛抓起一根柳木棍,手腕一旋,半認真地說:「不騎馬了,看廟嘛,走去才顯得虔誠。」毛去的這座廟,在當地叫香爐寺。走進香爐寺,毛看到泥塑菩薩說:「這些東西,都是歷史文化遺產,是我們民族的寶貴財富。一定要好好保護,不要毀壞了。」

唯一問過卦:五台山塔院寺

一九四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毛、周恩來和任弼時一行登上五台山峰巔鴻門岩,夜宿塔院寺方丈院。第二天一早,毛等一行由老方丈、小沙彌作嚮導,遊覽了台懷鎮諸寺院。在遊覽過程中,毛與老和尚邊走邊聊,問了三卦。一次是在塔院寺的鼓樓,毛問革命能否成功?老和尚答:「天隨人願。」一次是在大雄寶殿的抽簽處,毛得一上上簽,老和尚道:「施主此行平安無事,一生大吉。」一次是在鐘樓叩鐘時,毛叩了三下,老和尚說:「聲震寰宇。」毛等一行在五台山住了兩天,第三天離開。

毛澤東生命中每個階段都與寺院結下深厚緣分,一部中國現代史,佛教寺院始終貫穿其中,前述歷史或許可證明何謂「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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