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鄉食情
草莓情
圖/童言
文/童言
草莓在我兒時並不普遍。它就像我讀過的童話,不能唾手可得。
小學時,適逢農民栽培草莓成功。鋼琴老師打算在假日參觀草莓園,我們向父母拿足夠的錢付車資和門票即可隨行;沒學琴的妹妹也湊熱鬧插花,幾個小毛頭跟著老師一群十來人,浩浩蕩蕩搭上火車,直奔苗栗踏青去。
當天略有陰雨,卻掃不了孩子們初體驗草莓園的興致。老師早已說明,現場摘來吃的都不用付錢,若要帶回家,必須秤重另計。我們貪玩,沒吃多少草莓,倒是和妹妹合力採下不少,如獲至寶帶回台北。印象中所採的草莓一粒粒小小酸酸的,母親將之洗淨後放入冷凍庫藏鮮,再讓我們當成「一口冰」來吃。
隨著農業技術日新月異,草莓在我日後成長的歲月已不足為奇,除了童年這段採草莓的美好記憶外,對它不再擁有特殊情懷。待我結婚到挪威生活,才又展開新的里程。
挪威人對草莓情有獨鍾,舉凡生日、婚宴等重大節慶,草莓一向是糕點中不可或缺的主角;每年夏季前的熱門話題,就是挪威草莓上市了沒。
草莓生長條件需要日照充分,挪威的陽光決定了草莓的產季;今年五月太陽露臉天數寥寥無幾,草莓延至六月中才「千呼萬喚始出來」,挪威人度假旺季卻已開始,供過於求導致價格下跌,讓我歡喜大啖當飯吃。
挪威的草莓不只形狀漂亮,香氣濃郁,吃起來酸中帶甜的多汁口感,連我也深深為其魅力著迷。
草莓外形亮麗,卻不易保存,成為中看不中用的代名詞。「把我做成果醬,就可成為不一樣的草莓了!」它若和人類一樣可思考言語,想必會如此申辯抗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