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 澎恰恰 人生有美夢 鳥仔飛出籠

阮愛惠 |2014.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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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帶一片風景走》,改編自黃智勇帶著罹患小腦萎縮症的妻子蔡明秀環島的真實故事。圖/澎恰恰提供
 《鐵獅玉玲瓏》預計在農曆新年上映。圖/澎恰恰提供
 《鐵獅玉玲瓏》預計在農曆新年上映。圖/澎恰恰提供
 澎恰恰集音樂人、演員、節目主持人、棒球投手、導演等多項頭銜於一身。圖/澎恰恰提供
 三好棒球營邀請澎恰恰擔任榮譽教練,為原住民及弱勢學童圓棒球夢。圖/資料照片

 藝人澎恰恰在演藝圈人緣極佳,人稱「澎哥」的他,多年來一直和眾人合作完成許多作品,私底下,他也是很多藝人的心理老師。與人為善、好打抱不平的「大哥」性格,其實和澎恰恰的成長背景有關。

 「我小時候歹命,十一歲就開始打工,下課去撿保齡球,半夜才下班,一晚賺十元,一個月交給媽媽三百元。」澎恰恰打工是為了幫爸爸還債,但他不以為苦,認為這是自己該做的。進了演藝圈後,澎恰恰反而發現很多人的精神和心靈很苦,需要被輔導。他說:「基本上,我不鼓勵年輕人進演藝圈。當一位藝人,紅也苦,不紅也苦;不努力根本沒機會,很努力也不一定會成功。一旦套上藝人光環,就很難回歸原本的工作。」

 身為藝人,勢必面對很多來自群眾的壓力,澎恰恰當然也有這種折磨;二○○三年,他在高雄碼頭演出時恐慌症發作,混身虛脫無法上台,他請其他人盡量拖延時間,但兩條腿還是像棉花一樣無力。這時,澎恰恰的入室弟子、也是他最重要的工作拍檔許效舜一句:「仙仔(老師),上去吧,了不起死在台上!」彷彿是一帖解藥,他被解咒般,終於能走上台,台下觀眾渾然不知他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交關。

 不變的夢想唱歌、打棒球、拍電影

 集多項頭銜於一身:音樂人、演員、節目主持人、棒球投手、導演……,除了擁有俊帥的臉孔,上天對澎恰恰可說非常厚愛。入行三十年來,他縱橫秀場的說唱和搞笑功力,在台灣可說是無人出其右;五座金鐘的光環加身,亦是演藝圈對他實至名歸的肯定。

 不過,太多頭銜也會互相排擠。例如,雖然出過專輯也寫過很多首歌,音樂圈卻不認為澎恰恰是「音樂人」;當年他演電影《無言的山丘》時,在一片叫好聲中卻意外「落馬」,只因為「他是電視演員,怎可入圍金馬?」

 其實這些外界的聲名和榮寵,澎恰恰很早就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體會,倒是放在他心中幾十年來不變的三個夢想:「唱歌、打棒球、拍電影」,是他無論如何都要付諸實現的;或許可以說,就算澎恰恰分出心力和時間去做其他事,內在的意志及願力,仍然朝這三個夢想邁進。他說:「老朋友說我『固執』,我想,應該說是『執著』,我想做的事一定堅持到底,其中的毅力和鬥志是別人不能比的。」

 歌手夢讓澎恰恰從嘉義的郵差變身為台北的藝人。而打棒球的夢,從他小學沒被選上校隊時就埋下了。隨著年紀愈長,打球的夢看似遠了,他卻在一九九二年組織了「明星豹棒球隊」(後改名為「台灣閃亮之星棒球隊」),帶領四十多名藝人打球。二十多年來,球隊常進行公益愛心友誼賽,並在二○一三年底成立協會。

 八年前,韓國明星隊來台進行友誼賽,澎恰恰在投了九局之後,右肩韌帶斷裂,必須開刀。開完刀後他落下男兒淚,不是因為痛,而是怕以後不能再打球。後來澎恰恰努力復健,兩年之後再度站上投手丘。

 二○一二年三月一日,澎恰恰為統一獅出戰兩岸對抗賽,在統一對天津隊的熱身賽中擔任先發投手,主投一局。那天直到晚上,他全身發熱,熱血沸騰,臉都是紅的,「即使只當一天的正式職棒選手,我就圓夢了」。圓夢的感覺,只有懷抱多年夢想的人最能懂得。

 以棒球思考人生

 棒球夢貫穿了澎恰恰大半生,他笑說:「如果高僧圓寂之後燒出舍利子,那我可能會燒出一顆棒球!」三十多歲以後,他開始用棒球思考人生。「棒球場上,好球壞球的認定,取決於裁判的主觀判斷;有時候,一個人再怎麼厲害,背後還是有一雙命運之手操控他的成敗。」

 澎恰恰說:「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棒球上的縫線總共有一百零八針,佛教的念珠也是一百零八顆珠子串成,我一直很好奇這個數目是不是有特定意義?構成球體的兩片皮拆開後,就是一張太極圖,也像一個世界;而這一百零八針縫成曲線繞行整顆球,其間沒有交叉,最後又走回原點,像不像人生?」

 為什麼由美國人發明的棒球,會用一百零八針縫成?澎恰恰至今還在尋找答案。不過他五十八年來的人生,歷經曲折起伏,和命運之神妥協或頑抗,終於返回尋夢原點,今年初,他的第三部電影《鐵獅玉玲瓏》也堂堂問世了。

 帶著福報 發揮藝人的社會責任

雖謙稱自己尚未學佛,一直對各種宗教保持尊敬的澎恰恰,五十歲以後,常以佛教的觀點解釋世事。「我認為,能作為一個藝人,是很有福報的,因為能得到眾人注目,受到大家讚嘆,一定和上輩子種了什麼福田有關。」帶著這樣的福報來到今世,澎恰洽非常珍惜,也想好好發揮藝人的社會責任。

 除了多年來都以棒球結合公益,去年起,澎恰恰和佛光山結緣後,完成了「小林村三部曲」救助活動,這個活動得到高雄市府的資金挹注,因而開啟今年小林村紀錄片的拍攝工作。

 澎恰恰今年有一部電影要上映、至少兩部電影開拍及完成一個樂團的成軍工作,滿檔的工作對他來說,都是一個又一個美夢,澎恰恰說:「用爬的也要爬到目的地!」,因為就像他在《鐵獅玉玲瓏》裡飾演的「陳金鐵」說的那句話:「人若無美夢,鳥仔不出籠。」一旦有了美夢,就會有飛翔到達目的地的力量吧。

 自居聲光表演者將創意融入電影

澎恰恰的電影夢,是用很多功課和學費築成的。他說:「我拍第一部電影《帶一片風景走》時,還是個笨蛋。」二○一○年,他改編黃智勇帶著罹患小腦萎縮症的妻子蔡明秀環島後、口述出版的書《百萬步的愛》,拍成《帶》片,因不懂市場原理,也不知預算控制,結果損失慘重,但卻意外成就了一段因緣。

 澎恰恰說:「立法院長王金平後來包場放映給三十幾人看,沒想到這些人總共捐出三千萬成立小腦萎縮症基金會,讓更多患者得到補助。」

 第二部電影《球愛天空》則敗在宣傳不力,和台灣觀眾對運動電影的接受度不高。但澎恰恰並沒有被殘酷的現實打敗,「我不相信發生在運動事件背後的感人故事,大家會不愛看,所以我今年還要再拍《戰神》(暫定名),把身障選手的運動過程、單手的人如何投滾地球的畫面,拍出來讓大家知道。」

 第三部電影《鐵獅玉玲瓏》,則是一部眾緣和合之作。十五年前,澎恰恰和弟子許效舜聯手打造的電視節目《鐵獅玉玲瓏》,多年來不但創下高收視率,更不斷在全台巡演,締造了台灣電視界的傳奇。

 《鐵獅玉玲瓏》至今在各地仍有很多商演邀約,但澎恰恰和許效舜有一個共同體認:「有捨才能得」。澎恰恰說:「要讓舊的《鐵獅玉玲瓏》結束,就要有一個新的開始,那就是《鐵獅玉玲瓏》電影版。」

 電影敘述由澎恰恰領軍的「鐵獅堂」醒獅團與許效舜率隊的「玲瓏綜藝歌舞團」長年針鋒相對;後來因外來惡勢力欺壓,迫使兩邊人馬開始考慮合作的可能。這部電影號召四十多位藝人參與,卡司和劇中亮點集澎、許兩人歷來演出的大成,日前在首映會上,已測試出其「笑」果,預計在今年農曆新年檔期上映,讓大家笑到噴飯。

 澎恰恰說:「三部電影作品,代表了我進電影圈的入學考、期中考和期末考,能不能過關,就看這最後一搏了。」

 棒球漸漸打不動了,演戲和唱歌也應該培養更多的年輕人交班,唯有「導演」這一行,沒有特定的退休年紀。澎恰恰說:「我的音樂、創意都可以在電影中呈現。我以『聲光表演工作者』自居,至於我的表演是不是藝術?就讓後人去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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