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看社會新聞,有人為了紓壓而偷東西,有人吸膠吸到精神錯亂而隨機殺人。精神疾病,一下子成了社會地雷,一不小心就爆炸開來,讓社會大眾聽到精神病,就聞之色變。看到行為異常的人,就閃得遠遠的,這種草木皆兵的情況,我稱之為「精神病的併發症」。
在自家附近的圖書館,有一位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女生,只要圖書館不休息,都可看到她的身影。有時會看到她在圖書館裡自言自語,或很大聲地講手機,或不管身邊是否有人,當場就嚎啕大哭起來,這些奇怪又引人側目的行為舉止,讓圖書館的工作人員不知如何處理。
有一次,我較晚到,圖書館已客滿,沒有位置,恰巧她身邊有個空位,於是我大膽地坐在她隔壁,心想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不巧她的手機剛好放在我桌上充電,不得已,我只好很小心也很客氣地問她,可不可以把手機拿起來?她說可以,並請我幫她把電線拔起來,還很客氣地跟我說:「謝謝!」看到她這麼有禮貌,如此客氣,我就安心許多了!
後來我發現身後的大門,有一位圖書館工作人員和警察,兩人一直盯著我們這個方向看。我直覺猜想,大概是這位工作人員想請警察把這位行為怪異的女生請出去吧!沒想到,警察先生走到我身旁,把我請到外頭去談話。走到門外,我笑著跟警察說:「你確定是要找我的嗎?」工作人員這時趕緊出來說:「啊!對不起,警察叫錯人了!我們是要請妳旁邊的那位女孩出來。」
「你們為什麼要請那位女孩出來啊?」「因為我們覺得她的行為怪怪的。」「我覺得還好吧!她只是講話的嗓門很大聲而已。她剛剛對我就挺有禮貌而且很客氣。」警察問我說:「她會不會有傷害人的傾向?」「呵呵!她要是會傷害人的話,我就不會坐在她旁邊了!我感覺她很正常,沒有嚴重到要把她請出去。」談完之後,警察和工作人員就很放心地離開了!
我心想,還好是警察叫錯人,讓我有機會替這位精神病的「嫌疑犯」說話,以證明她的清白;但也忍不住想著,萬一警察真的把她叫出去,她會不會因此大受刺激,而真的發作起來呢?我深深地感受到,在各種殺人事件頻傳,人心惶惶的時候,不只精神病被汙名化,連你我都可能被誤認是精神病患呢。
俗話說:「心病要心藥醫。」那麼精神病的併發症,也得靠大家對精神疾病的正確認知和對待,才能避免併發症的發生與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