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強人普亭 民選產生的現代沙皇

戴定國 |2011.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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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總統麥維德夫提議,由總理普亭參加明年的總統選舉。普亭則表示,如果他當選,麥維德夫將出任總理。俄羅斯總統任期六年,按照俄羅斯憲法,同一人可以連任兩屆總統。這將意味,已做過兩屆總統的普亭可能再做兩屆,執政到二○二四年。

十餘年來,普亭始終維持強悍、自信的形象,不時喜歡亮出強健的體魄。特務出身的普亭擔任總統期間,引導俄國經濟起飛,贏得個人崇拜,並有「鐵腕總統」之稱,不過,他個性保守、在民主方面有許多爭議,被謔稱為「現代沙皇」。

私相授受的讓位戲碼

四屆總統任期共二十四年,加上中間「過渡」度的六年總理任期,普亭在俄羅斯將掌權達三十年,說是「現代沙皇」實不為過,更令人讚嘆的是,這位沙皇還是「民選產生的」。

普亭當初提攜麥維德夫,只準備讓位四年,麥維德夫只是「代理人」。普亭就任總理後,黨政軍大權還是一把抓。但若十二年後,普亭再度提攜麥維德夫,當兩任總統,這對師徒私相授受的戲碼可能決定了二○三六年以前的俄國政局。

部分觀察家質疑普亭回任總統後,俄國政治和經濟的改革將進入停滯期。但也有分析家指出,現今局勢已和普亭當年擔任總統時不同,他不可能再走回頭路了。

顏色革命?終將徒勞無功

在野陣營普遍反應是一切都在預料中。民主黨主席米卓金批評角色互換的安排「很沒創意」,他說:「現在就看選民是否接受了。」政治學家尼科諾夫認為,反對黨可能會試圖發起類似「顏色革命」的抗爭,但終將徒勞無功。

普亭明年再參選總統,遭到反對派抗議,在克里姆林宮附近示威,指責普、麥獨攬大權,互換職位,認為他已變成格達費、穆巴拉克這樣的政治強人,最終會把俄羅斯帶到「茉莉花革命」的風暴之中。

前蘇聯總統戈巴契夫也發表聲明,譴責普亭再選,違背民主化的大潮流,對俄羅斯不利。國際輿論則帶著「看戲」心態來報導普亭與麥維德夫兩人「私相授受」的讓位戲碼。

普亭主政八年期間,在全國各軍情政商權力系統公開安插他的嫡系人馬,緊抓傳播媒體塑造個人威望,先發制人打擊任何可能的政治對手,形成一個金字塔型垂直綿密利益共生體,牢牢掌控政權,這些作為正如西方批評的「民主倒退」。

但從民主原則來看,「普麥的輪流執政」似乎情有可原,因為「普、麥換位」仍然要接受選民一人一票的選舉考驗,這與民主原則沒有衝突,普麥輪流做莊,別人無法說什麼,但這對俄羅斯民主的長期發展,對俄羅斯國家利益的長期發展,都相當不利。

俄羅斯民眾:意料當中

普亭將參加明年大選,民眾大都表示在意料當中。「這很正常,因為普亭一直才是國家的真正領導人,政治權威在全俄羅斯無人能敵。」一位俄羅斯網友評論道:「我們不需要去投票。投不投票都一樣,因為一切都已確定。」

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普亭,有人表示,雖然現在的國家局勢比較穩定,但是換一個領導人也許會給國家和社會帶來新的發展動力。也有人說,「更換領導人的效果當然現在還很難說。不過是,誰當選總統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人民的生活質量得到提高。」

雖然普亭權力之大「比沙皇還沙皇」。但是俄羅斯人民認同普亭的「可控式民主」,在民生與民主兩者中選擇了前者。

跟著普亭 就是跟著勝利

普亭成功的秘笈其實就是:加強對政治、社會和經濟的掌控,以提高國家機器的運轉效率,並利用能源價格不斷上漲的時機,復甦經濟和改善人民生活。他當總統期間,國力快速恢復,對全球政治影響力日增。二○○七年時,經濟連續第八年增長,GDP增幅達百分之七,外匯存底超過四千七百億美元;普亭還表示,俄羅斯在二○二○年將躋身世界經濟前五強的行列。

因此,儘管普亭主政下愈來愈「反民主」,而俄羅斯人民認同支持卻持續不衰。人民普遍相信「跟著普亭,就是跟著勝利」。

換句話說,這樣的政治遊戲,俄羅斯選民不在意,他們需要普亭這樣的政治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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