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這一生

李祖翔 |201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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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樹菊小學畢業那年,因為家貧繳不出醫院的五千元保證金,母親在醫院難產死亡。十三歲才國小畢業,她就女代母職,靠著在市場賣菜,養大哥哥、弟妹。

當時她是市場裡年紀最小的菜販,為了多賺一點錢,每天賣菜時只上一次廁所,就怕錯過生意。

因為從小生活困苦,數十年來陳樹菊每天只吃一餐,長年吃素的她,每天的餐費少則十元,多則四十五元,幾乎天天吃白飯配罐頭麵筋。偶爾「換菜單」,只是把麵筋換成豆腐乳、油豆腐或是蘿蔔乾。

十五、六歲時,有一次因為天冷晚起到市場,父親一句無心的責罵:「妳睡死了嗎?現在才來!」好強的陳樹菊從此晚上只睡地板不睡床,讓自己保持淺眠。後來雖然因為痠痛,改睡長板凳或沙發,但至今未再上床睡覺,連到美國領獎住飯店,她都堅持睡地板。

母親和三弟都因為繳不起醫院保證金過世,種下她日後捐款幫助窮人的善願。在她的心裡,沒錢看病的人最窮。開始捐款後,看到受助孩童開心的模樣,她形容:「我的心好忽然被打開了,從裡面冒出一種說不出來、很深的快樂。」她很開心,一輩子只會工作不會享受,但「至少錢可以做這麼好的事」。

書中也寫到她年輕時的兩段感情,和錯過姻緣的過往。年輕時陳樹菊一度相信自己會結婚、有三個兒子,也因此她買房子時,特別裝潢了三間男孩房。這三個房間裝潢好後一直空到現在,房裡有她未曾實現的夢想,她也從不讓任何人進去這三個房間。

回首過往,陳樹菊形容自己的一生,就像走石頭路,「跌倒了,就爬走來,繼續往前走。然後,再跌倒,再爬起來……。」對她來說,生命最好的方式,就是完成想完成的事,然後在工作中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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