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心事】柳暗花明又一村

羅秀美 |201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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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又一村」,語出宋陸游〈遊山西村〉:「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詩人說道,你們不要取笑農家臘月裡釀造的酒太過渾濁,其實他們在豐收年歲裡招待客人,有的是豐盛佳餚呢。且看此地一重又一重山巒,一道又一道溪流,彷彿前方已無路了;但眼前卻見柳枝茂密,繁花盛放,又是一座人煙聚集的山村了。近前一探,耳邊傳來蕭鼓之聲,許是春社將近;但見村民衣帽之簡單素樸,頗具古風。從今而後,若允許我得空趁月來訪,我一定會持杖隨時來敲你家大門的。

陸游(一一二五 - 一二一○),南宋詩人,號放翁,山陰(今浙江紹興市)人。宋孝宗即位,賜陸游進士出身,後被彈劾去職,歸老山陰故鄉。此詩即陸游於宋孝宗(一一六六)年間,因極力支援抗戰派北伐,橫遭投降派之排擠,罷官歸鄉居於山陰三山村時所作(一一六七)。其中「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成為流傳後世的名句。

此詩作於初春,記錄了一次美好的鄰村之遊,呈現的是山陰農村的美麗風光、熱鬧的節日氣氛,以及農家之純樸好客。

詩首二句說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點明出遊之時令,以及村民之熱情接待。村民以佳餚款待詩人,共話桑麻長。詩人以山村人民之好客,對比了前此官場中人的險惡,詩人自然感觸良深。

次聯二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則是此詩最知名的佳句了。「山重水複」所呈現的是山巒重疊以及水流繁複之窮途面貌;「柳暗花明」則聚焦於柳色濃綠與紅花明艷之令人驚豔。詩人走著走著,心中正疑惑前方是否已無路可走,無意間抬頭一望,竟被一處柳蔭花樹所圍繞之村莊所吸引,既驚又喜。其中所呈露之理趣,耐人尋味。其後,人們往往藉此以描繪陷入困境忽又絕處逢生的轉折之喜,並用以譬喻生命之種種否極泰來的喜悅。

而村中情景又如何?第三、四聯寫出了詩人在村中之所見所聞,以及詩人自己的內心世界。如果可以的話,詩人非常願意今後在家閒居時,還能趁月出遊,至農家作客。

是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啟示人們生命路途之無限可能。看似無路可走,往往意味著巨大的驚喜蘊藏其中,只要心意坦然自適,自能勘破「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樂,何等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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