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開始放假,在大雄寶殿向佛菩薩及常住銷假的時候,永融法師告訴我們,佛門裡面有一種「玩」,不同世間人的玩樂。世間的「玩」,是向外追求無常不實的喜樂;而佛門裡面的「玩」,是從奉獻與服務他人當中,認識自己,「玩」出真我。
雖然已經開始放假,但感覺不像在放假,因為學院同學仍然每天忙著出坡,準備迎接來山的信徒與遊客,這或許就是永融法師所謂的「玩」。但是沒幾天,同學們已經感到很疲憊,猶如被沖上海岸的魚,在床上動彈不得。
當生活忙碌不堪的時候,「人間生活禪」的修持顯得格外重要。
這天,我從公務中抽離,坐在六十坡上吹著徐徐涼風,聽著兩旁樹葉搖晃的聲音,享受片刻寧靜。吸氣的時候,我觀想清淨的空氣進入體內;呼氣的時候,想像體內所有的煩惱與疲累,都隨著呼氣離我而去。
漸漸地,我排除了些許疲憊,煩惱也顯得微不足道。人的心能夠自主,不為生活的波浪所動,這就是所謂的解脫吧!
「人間生活禪」的要領是:時時刻刻活在當下,善護清淨心,不被煩惱的波浪沖走。好比在水中遇溺時,把自己放鬆,隨著波浪擺動,就不會沉溺;沒有方法的拚命掙扎,反而容易陷入險境。
長蘆慈覺賾禪師云:「對於一切善惡境界都莫思量,念起即覺,覺之即失」。觀照當下心念,我們會發現,念頭就像水面上的波浪,此時起,彼時落的剎那間生起,要在煩惱海中乘浪而行,考驗吾人的禪定功夫。
和人類的語言比起來,樹葉隨風搖晃的聲音,顯得悅耳多了。大自然不會讚嘆,沒有批評,不會諂曲,沒有惡口,只有如實的作聲。風吹來的時候,它就發出清脆的聲響,風不吹的時候,它就回歸寧靜。動靜之中,一切無比自然,沒有絲毫造作。
在每天忙碌的出坡作務中,我想,我們可以藉著「人間生活禪」的修持,「玩」出最自然、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