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年久住農村,難得假日有朋友攜家帶眷來訪,訪客中有幾個是念幼稚園及小學低年級的小男生,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大人們只顧著閒話家常,泡茶配點心,小孩子坐不住,眼睛直盯著院子裡外的群蝶飛舞、雞飛鴨叫狗吵嚷,童心未泯的女主人一時玩興大起,提議十幾個大大小小玩捉迷藏,不只小朋友興奮,大人也躍躍欲試。
回憶當年和手足們玩躲貓貓的情景,有太多插曲令人回味無窮。每回,我總是扮演著憨厚的角色,貪吃愛玩的我,再怎麼會躲,只要姊姊大聲喊:「這麼好吃的東西、妹妹沒有吃到太可惜了……」;或是:「等一下要去田裡抓青蛙、灌蟋蟀,妹妹沒跟上,一定會氣得跳腳大哭……」;我總是不敵誘惑、自動繳械,屢次中計,不難想像當鬼找人的一定都是我。
正和朋友回憶昔日憨厚的可愛行為,突然一聲驚叫,讓我們打住話題,原來是有個小男生不小心闖進雞舍,看到幾個雞蛋又驚又喜,忍不住大呼小叫起來。
意外的插曲不禁讓我想起,有一次躲貓貓,藏身豬圈裡,蹲在隔間小矮牆上,忽然肚痛難忍,就地解決,突然屁股一陣涼意,猛然回頭,說時遲那時快,一隻老母豬將我的小屁屁當美食品嘗,嚇得我一不小心重心不穩,掉進囤積有機肥料的垃圾堆中,幸好前一天才剛堆置蔗葉、稻草等雜草,掉下時沒有滿身豬隻尿騷味,只是輕微破皮虛驚一場。
都市來的小朋友,見到雞蛋的驚喜,比起小屁股被母豬熱吻的經驗,似乎沒那麼驚心動魄,但相信仍會是小男孩日後難忘的珍貴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