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從經濟到民主的進步

 |2009.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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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公布年度「人類發展指數」調查,根據二○○七年的平均壽命、識字率、入學率、國內生產毛額等項目,為一百八十二國做排名,挪威蟬聯全球「最適合居住國家」第一名,中國大陸因為教育水準、收入及平均壽命提高而進步七名,名列第九十二,尤其在改善人民生活水準方面進步最多。

改善生活水準是有跡可尋的,大陸最近二十年的經濟進步可以為證。台灣的財經專家分析,大陸迄今拿下好幾項世界第一的紀錄:

一是外匯存底逾二兆多美元,為第二名日本的一倍,這個懸殊差距,恐怕十年內沒有任何對手。二是中國為全球經濟成長最快速國家,連續五年保持兩位數成長;今年追上德國,成為全世界最大出口大國,也是世界第三大進口國家。三是GDP總產值每年躍升,明年可望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新加坡聯合早報以「退守台灣六十年,失敗者創造奇蹟」為題,報導中華民國政府於一九四九年退守台灣至今,譜出兩項奇蹟

:經濟起飛和華人社會政治民主化,指大陸未來最大衝擊,是台灣民主對它的催化。

台灣的發展是「先經濟後政治」,要建立民主觀念與素養,需要長時間沉澱才能成熟,前提是人民要溫飽。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公布的「人類發展指數」調查中,排名殿後的多是非洲窮國,而這些國家的民主化程度,同樣是在世界排名的末端。

熟悉兩岸政治經濟發展的學者指出,不只是台灣,香港的民主化過程,對大陸也有很大的啟發,也很有幫助。

不過,大陸學者並不如此想,認為大陸政治民主化的挑戰不是來自台灣,而是來自內部:大陸的政治民主問題不是全民選舉、一人一票就能解決的。國家太大,加上不是單一民族,問題複雜得多;大陸自己的政治民主化也在不斷探索。

大陸學者的分析當然不無道理,但其思考的基點,仍然不脫「先經濟後政治」的原則,二十年前尚未改革開放時,誰曾想到民主化會來到?如今大陸在經濟方面拿下好幾項世界第一的紀錄;依照台灣、甚至全世界民主國家走過的路來看,溫飽之餘,民主化也必然是水到渠成。

不過,大陸學者認為「挑戰來自於台灣的民主催化」這個觀點,前提是實施美式民主,但美式民主現在仍只是一種嘗試和歷史過程,並不是科學定律無法推翻。因此,「台灣的民主催化」陳述的邏輯有問題。

這亦是事實,台灣一向自詡為指引大陸民主化的燈塔,但審視台灣的民主,立法院不斷打架,常使議事空轉,運作不下去;台灣的選舉普遍有民粹化傾向,甚至有買票、政治綁樁的情形;台灣民主化過程中,有造成族群撕裂、社會對立的傾向;而最近陳水扁弊案的審判,雖然正面意義很大,很值得開發中國家重視,但台灣社會付出的代價很高。

嚴格來說,中國民主起步比較晚,台灣、香港民主化的過程,仍無疑是重要的經驗。相對來說,台灣民主的負面部分,不管能否成為大陸進行民主化時的反思與警惕,台灣在思及此一問題時,也應回過頭來反省,我們的民主還有什麼有待改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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