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藍天、烏雲,儘管已過百年,卻依然親切。開元寺的榕樹,南門外的塗灘,在百年前也並非年輕。
一百多年時間,沉淪了一世人的悲歡離合,讓瘦骨化為了土壤,讓臃腫的臉龐徹底消散,可那盲童緊閉的雙眼,卻似乎穿越了光陰,同為故鄉的人,響起了幾聲血液的共鳴。
船桅與木板,都已腐朽,粗布製成的衣服,也不見蹤影,那幾位秀氣的女教師,卻在相片中流淌了百年的美麗。
寺廟柵欄,沒有過油漆的偽裝,花園石橋,不知敗落於何處,那一雙赤腳,那一套有著許多補丁且暗淡的服裝,隨著主人的回眸,透露著無比自在而從容的神情。不見任何水泥路面,沒有來往車輛的喧囂,拍攝者用相機定格了百年的寧靜,鎖住了歷史的剎那。然而,相片中人兒,早已化為灰飛。
有的表情,淡然與純真;有的表情,嫺靜與簡潔;閉著眼睛的盲童,手拿特製的認字木板,不知是命運恩賜或是戲弄一場,可是再多辛酸,也擋不住一跨百年的步伐。
花盆裡的花兒開過了百年,那一片明媚的陽光也照耀了百年。而我們,百年後卻不可能再次相會,所以我更加珍惜這一次機會。於是我寫出這幾句笨拙的詩歌,畫上一個淡淡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