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董
我從小一時在社團接觸到陶土課程,便一發不可收拾。沒有想當米開朗基羅的野心,只是單純享受從無到有,沉浸在創作的過程。
獨處的時光正適合邊緣人的我,但剛開始,我真的太過自我,只做自己想做的,老師花了很多時間去調整我,過程中很拉扯。從小一到小三,三年的時間,我才懂塑形先塑心,太過追求形似反落下乘。
社團成員來來去去,我卻在陶藝教室如魚得水,還苦苦哀求父母,讓我去上老師在外開設的教室。
來到教室,老師反而很少讓我碰陶土,更常玩的是黏土還有繪畫,漫無邊際的自由發揮,常讓制式化固定思維的我,撞得頭破血流。雖然過程痛苦,但在得到老師認可的那一刻,又會覺得無比滿足。
我跟父母約法三章,課業不能落下,才能繼續上陶土課,在同學與英文、數學搏鬥時,我滿手陶土,何其幸運。
升上國中後,父母不再遷就我,恰逢老師移居美國,我也正式離開陶藝教室。可是我並沒有放棄,閒暇之餘,我仍然會捏捏黏土。陶土才藝的確無助於升學就業,但是它讓我青春躁動的心有所安放。
現在,我則沉迷於與女兒們一同玩黏土。她們比我更有天賦,很小就懂得老師說的「塑心」,而老師花六年教會我塑心的功夫,讓我平淡看人生的起落。人生的手拉胚掌握在你的手上,塑形與否存乎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