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玲茹

黃昏時刻，從停車場出來，悠哉地走在人行道上，突然間，一輛腳踏車從後方竄出，驚嚇之餘，我雖馬上閃到一旁，仍被擦撞到手臂，騎車的婦人，不僅沒道歉，還沿路按鈴，彷彿是我擋到她的路才會被擦撞。此時，一位年約十歲的小女孩，騎到我前面時回頭說了聲：「對不起！」聽到這聲抱歉，原本的氣惱，瞬間煙消雲散，而小女孩替母親道歉的行為，不禁讓我想起好多年前的一幕……

有次帶女兒到百貨公司地下商場購物，在一個試吃的攤位前，我用牙籤戳塊小蛋糕給女兒，結果蛋糕掉到地上，下意識我用腳想把蛋糕踢到玻璃櫃底，此時才三歲的女兒喊道：「媽咪！不可以這樣。」隨即彎身撿起蛋糕，將其丟進攤前的垃圾袋裡。當下我既慚愧又欣慰，慚愧於自己的不良示範，欣慰於女兒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單純和善良。

純潔無瑕的童心、天真無邪的童真，是孩子最寶貴的原始之美，當身為父母的我們，自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時，是否看到孩子不經意表現出來的善良？或宛如一面鏡子般反映著大人的一言一行？

前陣子，親眼看到一位帶著小孫子的阿媽，在買了十五元豆乾後，趁老闆娘不注意，順手拿了一顆六十元的青花菜放進購物袋，沒想到身旁約二、三歲的小孫子，也學阿媽拿了一顆青花菜就要走，以致被老闆娘發現。這位阿媽不僅沒感到尷尬或難為情，還嗆聲：「稀罕！」然後將兩顆青花菜丟回攤架，隨即掉頭離去。

父母常將孩子的偏差行為，歸咎於青春期的叛逆或交到壞朋友，卻很少反思自己是否有給孩子好的榜樣；有次，與鄰居聊天時，她說，兒子跟媳婦下班回家總是盯著手機看，甚至吃飯時亦是邊吃邊看，讀國中的孫子也有樣學樣地手機不離眼，然而當爸爸的卻常常斥責孩子只會玩手機，什麼都不會，讓身為阿媽的她很無言。

日本有句話說：「孩子是看著父母的背影長大。」亦即孩子是「看」父母的一舉一動長大，而不是「聽」父母的告誡、教訓成長，因而要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是難以用「說」來達成，只有身為父母者努力做好榜樣，才會有好背影讓孩子「看」著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