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論--民主的基本原則

 |2025.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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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主權在民原則,人民在民主政治體制中享有各種權利,但權利有主體性與輔助性之分,若強把輔助性權利稱為「更大的民主」,凌駕在主體性權利之上,將使民主亂了套,造成憲政體制運行的脫序。

立法院上月通過《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憲法訴訟法》、《財政收支劃分法》三法修正案,執政黨政府不以為然,賴清德總統指出,這是「沒收民主國家權力分立的原則,更是悖離民主國家人民作主的真諦」,他主張「民主的紛爭,要用『更大的民主』解決」。至於「更大的民主」為何,他沒有明說。

賴總統在元旦談話中,他表明對「以民主厚植國力,迎向世界新局」的願景,指「國內的政治紛爭,必須在憲政體制內,依循民主的方式」,諸如,行政院有權提出覆議、透過憲法法庭判決、乃至「人民有選舉、罷免、創制、複決的權力,可以匯聚更大的民主力量,展現主權在民的真諦」。另外還有罷免權的行使。 

罷免、覆議、釋憲乃至公投,都是民主憲政不可或缺的機制,但選舉權才是最主要的民權,具主體性地位,其他只是輔助性權利,用以補充民主之缺或者濟助民主之弊,不但不是「更大的民主」,根本不具主體性地位。

當前的問題在於立法院中執政黨席次不過半,在野黨聯合起來席次過半,表決可以壓倒執政黨。這是「多數民主」的政治現實,民進黨卻無法接受,一再否定立法院多數決的正當性。 

立法院通過國會改革法案之後,執政的民進黨不願接受更多的監督,向憲法法庭提出釋憲案,由於所有大法官都是民進黨全面執政時代提名並通過的,有一定的政黨傾向性,因此做出絕大部分修法違憲的判決。

經過國會改革和實質廢除死刑法案兩大判決後,大法官的社會信賴幾近崩解。在野黨隨而提出《憲法訴訟法》修正案,藉以規正釋憲通過程序,加上規範罷免及加重地方政府財權的財劃法修正案,都是民選國會正當權力的行使。 

民進黨政府無法接受國會少數的現實,尤其賴清德所提名的七位大法官遭到「團滅」結果,新年度預算又無法如期通過,使得民進黨更要以「更大的民主」牽制立法院,包括鼓勵「青鳥」包圍立法院抗議,醞釀對一些國民黨籍立法委員提出罷免案,希望成案後補選讓民進黨人取而代之,翻轉立法院朝小野大的結構。且對公民複決寄以厚望。

這些機制的運行,只要不違背法治原則,不破壞憲政體制,都無可厚非,如果視其為「更大的民主」,事實上只是反映執政黨對國會少數的現實難以接受,並不代表在野黨掌握的立法院的多數決不民主或是不正當。

代議民主是民主至高至上的原則,其他所謂「直接民主」並非民主憲政體制運作的常態,頂多能發揮糾偏或是輔助作用。

另一方面,任何政黨必須在朝在野立場一致,不能雙重標準。比如,在野時擴張複決權,在朝時壓制複決權;選舉結果滿意時蔑視罷免權,想要改變選舉結果時則大肆發動罷免,利用仇恨動員改變權力結構。

民主體制的權力規範是超越政黨利益的,必須朝野共同遵奉,不可在朝在野立場不一致,更不可因為不願接受國會多數決而興事破壞民主憲政體制。畢竟,民主有其章法,不能基於一黨之私而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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