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聆

七年前，左眼動了白內障手術，術後有一群扶輪社友組團來看望，學佛的群組紛紛為我回向。最近再開右眼，飛秒雷射取代傳統手術，感恩精進的醫療技術，可快速復原。醫生叮嚀，一個月內要仰著洗頭，少提重物。

朋友間則已司空見慣，只在線上傳遞零星關懷，接著是互相詢問比價、比醫術，前仆後繼地紛紛走入置換水晶體的行列。「你開了嗎？」「你的幾分熟？」「醫生高明嗎？」「開後似乎一切光明美好？」諸如此類問候此起彼落，似乎已成戰後嬰兒潮的日常。

雖然現今各類保健方式，把我們的器官回春甚至強固，把我們的死期一再往後延，但是，凍齡外表下，疾病的腳步看似減緩，卻還是持續前進，就像夜間在邊界偷襲的軍隊，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行動，表面風平浪靜，實則終究會露出猙獰面貌，攻打著我們的肉身。

有人雙眼明亮卻嚴重失聰、失能，有人耳聰目明卻平衡感欠佳，有人腰背痠麻不擅蹲坐，有人肌肉快速流失不良於行，老化的過程是漸進的、殘酷的，沒人得以倖免。

「白內障」不過就是眼球的水晶體混濁，是眼睛老化的必然現象，卻有著很有意義的名字──「白內障」。它意味著：我們常常看不清真相，其實就是自己的障礙（內障），當是非不分時（無明）就是業障太深，去除之後就一片清明。

同樣地，視力若能回春，是為了提供我們持續聽聞學習的機會，誠如我學佛的老師說的：「聞法，會讓絕望的心有希望，會讓陰暗的感覺變成光明，會讓苦澀的心境變得快樂，會讓暴惡的心變得調柔、自私的心變得慈悲、狹小的心變得寬容。」

學習後思惟，思惟後修習力行的心靈成長次第分明，靈魂之窗的再度開啟，令人欣喜雀躍，聞、思、修之後能透悟真相，就能積集誠心造善業（白業）的資糧。而是否能廣造善業的方便善巧與自設障礙，往往就在自己內心的一念之間。「白內障」的去除，眼睛的再度清明，對中老年人實在是上天賜予的一大恩典，我們都該珍惜、妥善運用並深深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