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在院子裡蹦蹦跳跳,捂著耳朵在聽爆竹響,剛穿的新衣服已經弄髒了,臉和手也不太乾淨,讓我好久不曾出現的童心突然升起。
女兒無論玩什麼,從來沒有讓衣服乾淨過一天。所以,我媽送她個外號,叫「臭臭」。她不喜歡吃飯吃水果,天天吃那種廉價的垃圾零食,似乎是小狗磨牙。
「臭臭」朝我扮個鬼臉,拿筷子作打鼓狀,跳一種她經常在舞臺上演出的喜慶舞,一邊對著我說,:「爸爸,你平時那麼忙,根本沒有陪我玩過,現在過年了,應該陪我玩了。」本想反駁她,但又覺得找藉口去反駁一個小女孩,實在卑鄙,於是,我跳進院子陪她玩了起來。
除夕的冬日,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喜悅,這喜悅,不僅唯我獨有,也是屬於大家的。但臭臭的快樂,卻讓我忍不住「妒忌」起來。幼稚園放了寒假,又恰逢過年,臭臭鎮日快樂玩耍,簡直理所當然。
從院子裏回來後,她趴在沙發上,用剪刀鉸紙玩,她把一個三角形的紙片窩成了一隻兔子耳朵形狀,沾上口水,「叭」的一聲貼在妻子的臉上,口中大喊:「媽媽變成兔子了」,惹得全家大笑。
二○○六真是個不錯的年,家人團聚讓我找到了幸福的歸屬感,品嘗到了真正的年味。當新年鐘聲敲響的時候,我打算舒展著筋骨豪邁地對妻說:過年的真諦,其實就是「一家人相守」。
而立之年,我總算悟出了這麼個道理來。